絕然的眼色中,相柳讀懂了浮游的意思,那是以他的性命來償還當年自己照顧之恩。相柳雖是上古妖神,一生殺戮無數,為人也甚是陰狠,但其對浮游亦是真心相對,從來未曾想過要利用浮游什麼。雖然當年自己未將前來奪食的浮游擊殺,反而給他食物,不是自己心軟,卻是因為那時的浮游一身金黃的絨毛,胖墩墩的身軀,和那被自己所擒後一臉怯怯之意,竟是教自己產生了留下他做個同伴的想法,不想便是當年的一念之仁,卻是換來今日浮游捨生替死。痛失好友的相柳當下悲嘯一聲,直向凌空撲去。
相柳痛失好友心中悲憤欲絕,而凌空又何嘗不是氣怒攻心,那威勢連佛祖分身也不敢硬憾的“耀日喧囂訣”竟然未能將此殺妻仇人擊殺,如此將其元神鎖定的一箭,竟還會誤中負車。是以一見相柳猛攻而來的身形,凌空亦是怒吼一聲,全然不顧自己此刻僅剩些殘存的修為,劍訣再出,直向相柳擊去。
一眾上古大神亦是未能想到凌空與相柳、浮游二人之戰,竟會出現如此情況。本以為相柳得了浮游之助。凌空萬萬不是其等敵手,那知道戰況竟會如此峰迴路轉,以一敵二的凌空不僅未見絲毫頹態,還施展出當年後弈的神技。一箭將浮游擊殺,如此變化,卻是教幾位上古大神始料未及。
上古大神共工見到浮游無辜被戮,當下是再也忍耐不住,漫天水勢陡然激發,便欲向凌空擊去。以報浮游被殺之仇,不想卻是被蚩尤施展的魔功阻攔,共工怒目相視。蚩尤卻是沉聲說道:“一命換一命倒也是天經地義,相柳暗施偷襲,卻是誤殺某家後裔苗脈,凌空施展神日之箭,卻被浮游捨身以代,如此正是公平至極。然你卻是不可插手,若是硬要插手二人此時之戰,那你殺凌空,某家便殺相柳,究要如何取捨,陛下自己思量。”言罷便將魔功收回,看這共工如何選擇。
共工與這魔神相識多年,自然知道其地脾性如何。當年自己先祖炎帝為君之時,這蚩尤雖是桀驁,卻還知道幾分顧慮,然自從炎帝不理族中事物後,這蚩尤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性子一起,任何人也不買賬,只從其當年不聽戰敗地炎帝號令,執意起兵與那軒轅皇帝爭鬥周天歸屬一事,便可知其為人心性,然即便如此,共工在聞得此人竟是為了其自己後裔苗脈被殺一事,而絲毫不顧全大局之舉,激的心頭火起,戳指蚩尤喝道:“蚩尤你休要忘了,你亦是我等上古洪荒一脈,怎可如此偏向外人。”
蚩尤聞言,卻是哼得一聲方才說道:“說某家偏向外人,陛下此言有些過了,那凌空雖不是我等上古洪荒一脈,卻是繼承後弈道統之人,亦應份屬我上古一脈。那相柳惱恨後弈毀身之仇,要將仇報在人家後輩弟子身上,堂堂叫陣某家也無話說,然相柳卻是暗中行那偷襲之舉,害了凌空之妻,如此殺妻之仇不報,那凌空還是人麼,相柳不是人家敵手,你暗中使那浮游相助,某家看在彼此上古一脈的份上,也認了,然既知人家乃是繼承後弈的道統,便須作好接其射日之箭地準備,如今眼看自己手下被人擊殺,便要不顧身份的出手,你乃我炎帝一脈之共主,如此做為如何服眾。”
共工聞得蚩尤之言,卻是沒了聲音。共工雖因浮游無辜慘死,而欲尋凌空為屬下復仇,然其本性卻非是不知公正之人,當年起兵反那顓項之時,非是為了私利,起的乃是堂堂之兵,當年顓項為中央天帝之時,共工亦是四方天帝之一,若非顓項殘暴專橫,共工又怎會起兵造反,是以才聞的蚩尤之言後,實在不知該如何做答。當下唯有強自按耐對凌空之恨,關注天際之戰,再不出一言。
卻說此際交戰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