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忙不迭道:「弄出來了。事關重大,留在莊子裡守著呢。」
「嗯。」謝崢扔了帕子, 「該走下一步了。」
安瑞不解:「您是說……?」
「之前安頓下來的那些人呢?」
安瑞眼前一亮:「都在呢,就等您吩咐了。」
「找人把訊息漏給他們, 做得隱晦些。」
安瑞很快反應過來, 壓低聲音:「主子是想……借刀殺人?」
「這是做好事, 怎麼能叫殺人呢?」謝崢勾唇,「大哥吃肉這麼多年, 也該緩緩, 換個口味了。」
「正是,以後啊,該換咱們吃肉了!」
邊上的安福也很興奮:「若是拿下這一系,咱們手頭便更寬鬆了!」
謝崢搖頭, 慢步走到書桌前, 視線在書冊紙張上巡視:「這種肉, 我看不上。」他斜睨他們一眼,「盯著莊子好好倒騰生意,掙得錢不比這些爛肉香嗎?」
安福安瑞同時縮了縮脖子。
「京城裡的線都埋上了嗎?」謝崢翻出紙張,安福忙幫著鋪開。
安瑞惴惴不安:「還差幾家。」完了立刻補充,「今年內必定全部補上。」
「不著急,穩妥為上。」謝崢看安福開始磨墨,拉過狼毫架開始挑筆。
「是。」
「還有,北邊盯著點,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回來報我。」
「是。」
謝崢挑好狼毫,盯著桌上紙張看了片刻。
「主子?」安福低聲喚了句。
謝崢回神,將狼毫按進硯臺,蘸了蘸,提筆落紙:「我寫封信,讓人送去蘆州,給二舅。」
「是。」
今天是通政司參議家孫子的滿月宴。
通政司參議,正五品,而祝修齊只是個七品縣令。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京官。
恰好王玉欣最近也著急上火。祝玥的親事一波三折,至今沒個著落。她恨不得將滿京城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宴貼都搶過來。
參議的帖子正是她一番動作弄到手的——有待嫁女兒的人家不到徹底定下之前總會有這麼一遭,眾人也是理解
於是,張靜姝便厚著臉皮蹭了王玉欣的便,領著祝圓過來了。
跟王玉欣不一樣,她看上的是參宴的五城兵馬指揮使邱大人的侄子邱志雲。
也就是說,邱志雲的父親沒有官職,他本人也沒有功名。好在邱志雲本人已經十六歲,正是相看的時候,其母便跟著五城兵馬使的邱夫人到處參宴了。
這種宴席,慣例是寒暄幾句,然後進入宴席流程,完了才是正式的喝茶聊天。
參議家的老夫人、主家夫人等都聚在屋裡與各位等級差不多的夫人聊天,其餘相看的、結交人脈的婦人們則在廊下、園子、歇息的花廳裡四處走動、交流。
張靜姝也沒客氣,慶賀流程結束後,略坐了坐,便帶著祝圓尋到低聲說著話的幾名婦人身邊。
她面生,幾名婦人看著她都面帶疑惑,再看後頭的祝圓,頓時恍悟——不知道是衝著哪家的兒郎來的。
寒暄見禮過後,張靜姝先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溫聲細語地將來意道來:「我有一兒,今年不過十六,整日只會悶頭看書,平日連出個房門都覺得礙事。是正兒八經的文弱書生一名。可這樣下去,身體肯定不行,別回頭科舉沒考好,把身體讀垮了。我聽聞邱家擅武,想問邱夫人介紹名靠譜的師傅,讓我那不爭氣的兒練一練。」
面前有兩名邱夫人,還是妯娌,她嘴裡說著邱夫人,視線自然而然地看向邱志雲的母親。
邱志雲父親是邱家兄弟中的弟弟,大夥習慣稱其夫人為小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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