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喬大人是好官啊!」
「喬大人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
好多人甚至跪了下來,給謝崢磕頭。
謝崢再次抬手。
喧譁聲再次消停下來。
謝崢接著開口:「截至昨日酉時末,此次地動,統計出來的死者共一千七百九十三人,傷者兩千二百四十六人。」
眾人怔然。
他們知道這次災難死難者多,但未曾想到,竟然有這麼多。
有人當場便哭了出來。
謝崢看向那群小孩:「你們方才進城,看到被淹掉的西城嗎?」
眾小孩看看地上幾位長輩,再看看周圍親人,遲疑地點點頭。
「看到磚牆、地上的血跡了嗎?」
眾小孩臉色有些發白地點頭。
「數了墓地上有多少木碑嗎?」
不計其數。
「看了多少生死掙扎的傷者?」
很多很多。藥物今兒才跟著他們一塊從塢州過來,好多病人都是生生傷痛呻吟哭嚎。
年歲小些的孩子已經開始哭了,年歲大些的孩子也都紅了眼眶。
周圍老百姓們更是哀淒。
謝崢接著看向地上四名土老虎:「在我殫精竭慮為枬寧百姓多求一分生機之時候,這幾人,卻派人前來,刺殺我。」
眾人震驚,下一瞬憤恨地目光便投向地上諸人。
奈何錢吳劉黃四家積威甚重,圍觀者眾,竟無一人敢揚聲指責。
地上四人也怒目瞪向謝崢,甚至吱吱嗚嗚掙扎著彷彿要衝過來一般。
護衛直接一人一腳,踩住他們不讓其動彈。
謝崢沒理會他們,目光轉向那群震驚的婦孺孩子們,同時指了指邊上被捆著的眾多漢子,道:「這些人,你們應當比我熟悉,一個不漏,全是你們家的男丁及打手。」
謝崢接著看向那群孩子:「你們這幾個月,學了歷史、思政、時聞,先生可曾教過你們,什麼叫亂世重典?」
孩子們還有些懵。
有那反應快的婦孺當即跪下來,哭著道:「求大人饒命!」
「喬大人,念在這大半年來我們為您做的事情,饒過他們吧!」
「喬大人饒命嗚嗚!」
……
謝崢沒理他們,繼續道:「此處為臨時駐地,縣衙府兵不足五十,我帶來的護衛不足千人,因房屋倒塌、江水倒灌流離失所而聚集在此的縣民就有近萬人,每日尋釁滋事近百起,甚至偶有暴亂之事……亂象橫生。算不算亂世?「」
「錢吳劉黃四家,在此關頭,欲要刺殺於我,是否要置此地萬民於不顧?」
不光婦孺們,連孩子們都全部跪下了。
圍觀百姓們皆噤聲,敬畏地看著這名身著墨藍長袍的森冷縣令。
只聽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道:「枬寧縣遭逢大難,錢吳劉黃四家不與百姓同進退,反為私慾試圖謀殺朝廷命官,論罪——」
「當誅!」
謝崢在枬寧大發神威,昭純宮裡的淑妃卻仍然昏昏沉沉,腦袋持續脹痛,嚴重起來甚至胸悶欲嘔。
找來數名太醫,皆看不出個所以然。
為防萬一,甚至連淑妃居所都翻了個遍,也沒發現不妥之處。
淑妃心裡越發憤恨,待檢視的太醫一走,當即忍著頭疼坐起來,有氣無力道:「來人,讓祝圓立馬將琉璃之齋、南北貨鋪的帳冊及近幾月營收拿來。」
「娘娘!」玉容大驚。
玉屏面上也一副遲疑模樣:「娘娘,這般不好吧?」
「我說話不好——」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