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病患,大抵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時天也己經晚了,阿容想了想說:“刀針之後,要觀察一日一夜,這事兒就交由我來,藥師大人們辛苦了,且去安歇吧。”
藥師們也知道,這事不是自己擅長的,而且他們一路奔波而來,又經過這麼一臺手術,也確實沒有精力了。
於是到最後,診室裡又只剩下了阿容、謝長青和陳遇之,嘖……這回總要有點兒火花了!
寫完這章,我唯一要說的話就是,咱在醫術上是外行,也就家裡有倆經常見不著面的醫生,自個兒住過一回院,動過一回手術的水平…… 所以我儘量不和現代掛鉤,大家可不要當真啊,要是當真了我就成千古罪人了!沒像我這樣亂彈醫術的,我家那倆醫生就是這樣說的……冏哩個冏,讀者們千萬不要被我誤了…
142.診室裡的爭論與病患醒了
這夜裡,春漸漸池醒了,枝上的花似乎發散出香氣來,那麼幽幽地一縷從門縫裡飄進來。小雨和小月守在外頭,偶爾來遞些吃食和茶點,兩小姑娘似乎能感覺出屋裡的氣氛有些與天氣違和.所以也不吭聲,渾不像平時那麼說說鬧鬧。
病患至今還沒有醒過來,阿容倒是不怎麼擔心,而謝長青則是對阿容有信心,這姑娘在醫藥上表現出來的能力,謝長青至今深信不疑。
真正操著心的正是陳遇之,雖然他知道阿容是藥王的徒孫,也知道謝長青是醫藥雙絕,可壓不住這是史無前例的刀針施術,而他參與了,所以擔心萬一出點啥事,他得跟著倒黴。雖然他是跟在一群人後倒黴,可那還是倒黴啊。
這時候就沒心情動什麼心思了,還是趕緊把病患看好了才是正經的。
“聲聲,你好像對內腑經脈十分了解,且你的瞭解和我們對經脈的瞭解完全不同,你準確得計算出了脈絡和內臟的位置。藥師和藥王也沒有這樣深刻,你……是從哪裡學來的?”剛才壓根沒有想到這上面去,光顧著安排刀針了,現在一靜下來,謝長青就不由得往這方面去想。
十分了解,阿容嘆口氣兒,心說能不瞭解麼,那時候做解剖課助教時,姑娘小夥兒們多在那兒吐得跟懷孕了似的,就她一個人沒啥感覺。那會兒還有人說,她不應該學中成藥,應該去做法醫搞解剖,一準兒沒什麼心理負擔。
當然,她不能這麼說,要這麼說可不嚇死人了。在這時代雖然沒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斷不能損傷之類規矩,可解剖人體——就她自個兒想想都覺得會讓所有人很驚悚。所以她笑眯眯地,很順嘴地說: “《五內書》裡有詳細的圖譜,據我所知這是醫師必研讀的,長青不記得了麼。”
這真純粹是胡話,要根據死的圖譜,而且是那不大準確的圖譜,來精確地計算內臟的位置,那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想到這兒,她得找個機會把那圖譜改了,這事還得跟謝長青商量著辦。
其實謝長青很想問一句:“真的嗎?”
但是看阿容那篤定的神色,這話就問不出來了:“我倒是記得,只是沒你研讀得那麼透徹。”
看著謝長青那猶疑不定的樣子,阿容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就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孩子,玩笑話卻被當成了道理去論證:“回頭得空了,我和長青一塊兒研讀,其實《五內書》上的圖譜也有幾處不對的地方,不記得是哪本醫師手札上說過,今天我按著那手札上的算來,果然是這樣。”
無名醫師手札,要再問她,她就說找不著了,也沒誰能把她怎麼著。一推六二五這種事,她果然是越幹越得心應手了。
“哪裡有錯,《五內書》是醫聖所著,不應該出這樣的錯吧!”陳遇之見二人討論起來,當然也成癢,雖然他不是醫師,可藥令多也是要透過醫侍考核的,雖然阿容沒經過這關,因而陳遇之倒也能說得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