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字還是繪畫都很簡樸,但卻透出一股雄渾遒勁,讓人不由得留下深刻的印象。
無論形狀還是文字,兩件信物都並不一樣,但吳解卻覺得這兩件信物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覺得彼此十分相似。
他有心再找陶土看看那件信物,可惜陶土出門去鷹嘴崖了,至少要過十天八天才能回來。
張龍大師已經叮囑他不要再去鐵匠鋪,而將岸大夫出門找工匠,陶土和劉銘去了鷹嘴崖,解銘寰天天閉關打坐,一時間他在這青牛鎮上居然沒什麼比較熟悉的人了。
百無聊賴之下,吳解去逐個拜訪了鎮上其他幾位看起來有點特別的人。
雜貨店的老闆周洲是個中年儒生,看起來很迂腐很落魄的那種。他性格有點單純,像是那種從小讀死書把腦子讀傻了的書呆子,看人看事都往好的一面去想,時常被鎮上的居民們取笑。
據說這位周先生當年也曾讀書求學,不過連個秀才都沒考到。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吃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虧,以至於落魄到經營著一個雜貨店,卻要靠給人代寫書信和做裁縫來貼補家用,就這樣依然過得緊巴巴的。
究其原因,大約是他恪守聖人之言,做生意只賺十分之一的利潤,而小鎮上的那些個大媽大嬸還價實在有點狠,以至於他往往連十分之一的利潤都賺不到……
除此之外,酒樓的大廚李狗蛋也很特別——不僅名字很有個性,他的長相更有個性。這位李大廚生就一副虎背熊腰,比起張龍大師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面容卻長得頗為清秀,像個文質彬彬的書生。這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的異象,不知道讓多少第一次見到他的人目瞪口呆——吳解也是其中之一。
相比李大廚的奇異相貌,相貌很普通的驛站郵差李無傷就顯得很不起眼。事實上他的確很不起眼,不起眼到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會下意識地忽略掉他。
吳解覺得,這位李差爺真不該當什麼郵差,他當殺手的話,一定會是最頂級的殺手,目標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有了張龍大師的例子在前面,吳解估摸著將大夫、周先生、李大廚、李差爺這四位都不是普通人……甚至可能連李混吞李逍遙父子都是修仙者。
仔細想想,這個小鎮簡直是修仙者們的大本營啊!
他如此琢磨著,啞然失笑。
第六章變化
陶土回來的時候,心跳得很快。
雖然他的臉上裝作很鎮定的樣子,但他那急促到每分鐘至少一百二十下的心跳出賣了他,告訴吳解他其實很緊張很激動。
當吳解向他借那枚信物看一看的時候,他愣了一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並不是不願意的表情,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苦惱表情。
猶豫了好一會兒,陶土才苦笑著說:“那個……信物……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吳解聞言皺起了眉頭,話音也微微冷了兩分:“劉銘居然搶你的東西?”
他本來覺得劉銘是個蠻不錯的人,卻不料在仙緣面前,這個貌似和善的年輕人竟然也會做出兇惡的事情來!
“不!不是這樣……”陶土急忙解釋,但卻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苦著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吳解仔細看著他的臉,從他臉上只看到苦惱為難之色,卻看不到半點沮喪難過,反而隱約有些喜氣。
聯想起自己的境遇,他頓時恍然大悟——陶土這趟出門,一定是遇到了仙人。他身邊有當年先祖留下的信物,自然就得到了仙緣。
“原來如此!”他哈哈大笑,拖著陶土向酒樓走去,“這可是值得慶祝的好事啊!走!喝兩杯去!”
陶土先是訝然,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更進一步猜想到了什麼,驚訝地低呼:“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