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長刀,然後放下藥箱,後退一步,舉刀為禮。
“青羊觀後輩吳解,請前輩賜教!”
聖天女微微頷首,同樣舉劍為禮。
“大光明神教護法神將第貳萬零一號,請賜教!”
寒光一閃,靈活的身影和遲鈍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吳解巋然不動,聖天女則遠遠地摔了出去,鋒利的長刀從左胸刺入,刺穿了她的鎧甲和身體,大半個刀身都從她的後背透了出來。
吳解急忙追過去,將她扶起來。
“雖然沒有能夠將大家的夢延續下去,但我盡力了,對吧?”聖天女看著他,有氣無力地問。
“是的!你盡力了,你揹負著整個大光明神教的夢,一直走到了它的盡頭!”
聖天女艱難地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翹起,彷彿是想要笑一笑。
吳解沒有能夠看到她的笑容,因為在那之前,她已經化作了無數的光點,在他的懷中消散。
一同消失的還有她的鎧甲和劍,她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光點,帶著當初那群立志想要在人間建立天堂的人們的夢想一起,隨風消逝。
吳解呆了半天才站起來,看著因為聖天女的敗亡而茫然恐懼,甚至已經開始紛紛痛哭的人們,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前輩啊……你可真是給我留了個天大的難題!”
一個多月後,青羊觀。
風雲湧動的異象漸漸散去,鬥志澎湃的安子清推開小樓的門,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近半個月的閉關絲毫沒有損害他的儀容,他依然像往常一樣,優雅而高貴。
他驕傲地掃視周圍,看到了還沒來得及入道的易悌和駱瑜,忍不住微微揚了揚頭,心中充滿了自豪。
雖然輸給了吳解,但他終究還是第二個入道有成。以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入道,這成績非但超越了安家的歷代祖先,即使在人才濟濟的青羊觀裡面,也算是很出色的!
至於那個十七歲就入道的怪胎——世上總有一些早熟的人,但長生之路何其漫長,能夠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成功者!
他躊躇滿志地走出來,突然皺了皺眉,不高興地問:“吳師兄呢?我記得閉關之前他不是已經回山了嗎?怎麼沒看到他?他架子這麼大嗎!”
“大師兄出門了。”站在遠處的陶土回答,“他自請駐守四陳鎮,你要等三年之後才能再見到他。”
安子清頓時就像是卯足了力氣的拳頭打在棉花團上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而這個時候,吳解已經坐在昔日的至高至聖教神堂屋頂上,注視著忙碌的居民們,神態悠然。
在他的身邊,杏仁頭頂著小柴,正學著他的樣子東張西望。
“我會用三年的時間安定這裡的秩序,同時讓周圍所有勢力都知道這個鎮子是我們青羊觀的下屬。”吳解淡淡地說,“而三年之後,你就要接替我來守護它,就像你師傅當年做過的那樣。”
“我真的能做到嗎?”杏仁顯得很不自信。
“當然能!”吳解笑了,“因為,這裡可是見證了一個偉大夢想結局的地方啊!”
第一章三年(上)
時光荏苒,春去秋來。
對於一般人來說,三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剛走上社會的青年變得成熟起來,也足夠讓青澀的少女變得嫵媚許多,還足夠讓剛出生的小嬰兒成長到可以跑跑跳跳到處亂摸亂畫,做出種種讓家人高興擔心苦惱乃至於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但對於修道者來說,三年時間並不能帶來什麼顯著的變化。
比方說前不久來看望吳解的陶土,三年前他沒有入道,三年後他還是沒有入道,只是氣息厚實了一些而已。
當然也有變化顯著的,比方說駱瑜上次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