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硯拿回來,再叫扣兒趁花園還沒關門,去採兩把芫荽回來,就說我今晚要用來做菜。順便暗示一聲,差事不急,讓她們不必那麼早回。快去。”
素馨悄悄望兩眼桐英,眨眨眼,去了。淑寧便回頭對桐英說:“桐英哥的事想必關係重大,小妹不敢作主,恐怕要稟告父親一聲。”桐英想了想,道:“這也是應該的,只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淑寧點點頭:“這我醒得。對了,你不是還帶了個人麼?怎麼不見?”桐英只是淡淡地道:“他自有事要做。”
不一會兒素馨回來了,回說已經把人支開,淑寧便又吩咐道:“你去哥哥的院子,看有沒有閒人在,若有就支走,只留下茶香硯香兩個,若有馬三嫂就更好了。”素馨眨眨眼,委委屈屈地去了。
淑寧把桐英請到前頭的書院來,又打了水來給他。桐英接過巾子,笑道:“還是女孩子想到周到,你是怕我這副江洋大盜的樣子嚇到人是不是?”淑寧找出一盒金創藥,沒好氣地道:“快快洗乾淨傷口擦點藥吧,就算傷口不深,也不能讓血就這樣流吧?回頭到哥哥的院子裡再好好梳洗換衣服。”桐英看了看手臂,果然那兩道口子都在滲血,摸摸頭,接過了藥盒擦起來。
過了大概一刻鐘,素馨又回來了,淑寧走到外頭過道,左右看看沒人,便領著桐英往端寧地院子走。明明是要避人耳目,偏那桐英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彷彿是在鄉間漫步,讓很緊張地跟在後頭的素馨忍不住翻白眼。
淑寧一邁進端寧地院子,便先向馬三嫂小梅打了招呼,指指桐英道:“小梅姐還記不記得桐英哥?他如今有些狼狽,請諸位姐姐幫忙料理一下吧,只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我這就去回阿瑪。”小梅瞧瞧桐英,笑道:“幾年不見,都快認不出來了,快請進來吧。茶香去燒熱水,硯香去找一身端哥兒的衣裳來,想必小貝子穿得上。”桐英不好意思地笑笑:“小梅姐,我已經不是貝子了。”小梅溫柔地笑笑:“這個我聽說了,但已經叫習慣了,您就聽著吧。”
淑寧見眾人都忙起來了,便退出院子往正院走。路上素馨幾次張口欲言,又忍住了,她便問:“你怎麼了?有話就說啊。”素馨苦著臉道:“姑娘,你真要去回老爺麼?”“當然了,不回阿瑪,怎麼能把人留下?”淑寧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自然沒好氣:“早就叫你別胡思亂想地,你腦瓜子裡裝地都是什麼呀?算了,隨你怎麼想,但要記住,絕不能跟人說,知道麼?”素馨吐了吐舌頭,應了。
張保聽女兒說完,沉思片刻,道:“聽他說得這樣嚴肅。只怕真有什麼事,我去見見他吧。”淑寧忙阻止道:“阿瑪腳傷還沒好呢,讓他來就行了。橫豎也算是熟人。”張保笑了:“胡說,再怎麼說。他身份擺在那裡,我們怎麼能託大?”便拄起柺杖往外走,淑寧連忙扶著他。
來到端寧的院子,桐英已經梳洗完畢,又換了身乾淨衣服。連手臂上地傷也重新上過藥包紮好了,往日的俊朗王子風采回覆了六七成,只是黑瘦了些。他與張保二人在端寧的小書房裡密談了半個時辰,張保便出來召集兩個院裡地丫環媳婦,道:“今天這位小爺來咱們家的事,你們誰也不許告訴,若有人問起,就說是太太孃家的遠房侄兒,生了病來咱們家療養。怕過了病氣,不許任何人去打攪。”眾人齊齊應是。
桐英輕聲道:“還請伯父為我安排一處安靜少人打擾地住處,還有筆墨紙硯等物。”張保點頭:“這是自然。園子裡的枕霞閣。隨時可以入住,那裡平日是不準人過去地。小貝子儘管在那裡住就是。我會安排人送食水衣物過去。”桐英笑著謝了。又道:“其實我如今已不是貝子,伯父不如直接喊我的名字吧。”張保微微一笑:“當著人面就喊名字吧。但私下裡叫貝子也無不妥,想必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復爵了吧?”桐英摸摸頭,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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