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較熟悉的了。大伯父原在城西大營,現在被調到禁軍,官職是正三品參將,目前是幾個兄弟中官職最高的人。他與大伯母育有兩子一女,分別是長子慶寧、次子順寧和次女婉寧,另外還有庶出的長女芳寧和幼子安寧兩個孩子。慶寧已經娶了妻,媳婦兒是李家的小姐。次女婉寧,以美貌和聰慧名聞京師,深受祖母寵愛。
二伯父興保,如今閒賦在家,但手下操縱了幾家大酒樓和店鋪,日進斗金,等於是掌握了全府的重要財源進項。二伯母索綽羅氏,孃家是世居吉林的望族,與二伯父生了二子一女,按家族排行來講,是三子誠寧、四女媛寧和年方六歲的五子偉寧。其中媛寧只比淑寧小几個月。
四叔容保,是宮中侍衛出身,在天津大營歷練了幾年,當了個遊擊將軍,前幾年剛回到京城,重新當上侍衛,品級倒是比以前高了。娶妻沈氏,孃家是世代書香,不知為什麼將女兒嫁給了一個武官。兩人挺恩愛的,有一個年方三歲的兒子,叫做淳寧,排行第七(大房的安寧排第六)。
這些就是他們家所有的直系親屬了。
淑寧差點沒被那一堆的“寧”給繞得頭昏腦漲,多虧佟氏不厭其煩地來回講,她才把所有的人名與排行記住了,然後是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我家有那麼多親戚呀?而且都是要在一個家裡生活的那種。
然後佟氏又告訴她,除了這些是一個家裡頭的人以外,還有一位姑媽,比自家老爹長兩歲,閨名叫福麗,婆家也是世代勳爵,丈夫叫那日德,有一個與端寧同齡的兒子叫阿森,一個女兒叫絮絮,今年也十歲了。姑父那日德在江南做官,他們一家都跟去了,因此並不在京中。
佟氏就這樣囉囉嗦嗦地介紹著伯爵府裡一大家子的情況,累了就躺下來睡一會兒。淑寧很孝順地坐在邊上,時刻留意著給她掖被角。二嫫坐在前頭,時不時地進來看佟氏的情景。沒辦法,佟氏都那麼多年沒生育過了,而且在生女兒時還大傷元氣,多年來身體都不算很好。張保對這一胎非常小心,為了要找一輛穩當堅固的好馬車,還親自跑遍各大車馬行,最後是淑寧與二嫫相熟的那個木匠,親自出手下足料打了一輛車。淑寧沒法弄出彈簧之類的東西減震,就多多地墊上被褥。她召集丫環們開啟貯存室找出幾年前就沒再用過的舊棉被,把它們統統堆在馬車裡,雖然保暖效果不及新被,做棉墊倒是很好的材料。
雖然人人都在擔心佟氏在孕期上路會有不適,但目前看來,似乎這個新弟弟/妹妹很乖,完全沒有在母親體內造反的跡象。佟氏每天好吃好喝好睡,害喜也不嚴重,讓全家都放下了心。
這一路走的有八成都是近年新修的大道,平穩得很,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中途過夜的驛站,準備在此整休一夜,明天一早出發,天黑前就能回到伯爵府了。
驛站的房間還算乾淨,飯食也能入口,現在在此借宿的只有張保一家,驛丞倒是侍候得很用心,連跟隨的下人的酒飯也不馬虎,還叫差役們準備新鮮的草料給他們餵馬。
張保他們在吃飯時,驛站外傳來車馬人聲,驛丞早就迎出去了。馬三兒探頭打量了一會兒,回來稟報道:“是差人壓解著幾個犯官和他們的家眷,要在這裡過夜。足有二三十人呢,似乎是重犯。”張保眉頭一皺,不去管他,只問佟氏吃飽了沒有,又催女兒多吃口肉。
等飯桌撤下,張保命女兒扶妻子回房歇息,然後才招來馬三兒,如此這般吩咐一通,讓他去了。
馬三兒拿了一壺酒兩小碟花生豆乾,找到一個閒下來的差役,跟他喝酒聊天,天南地北地吹了一通,然後才扯回剛才新來的那幫人身上。那差役喝了大半壺酒,又在興頭上,渾不在意地就說了。
“那群人我知道,是安徽那邊的犯官,兄弟你沒聽說吧?那裡的巡撫聽說跟個山大王勾結,殺人越貨,搶了不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