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犯官,敢在這裡喧譁?來人,先掌嘴!”刑部尚書林鞝銘顯得很惱火,上來便喝斥一聲,畢竟來人是在他的公堂上喧譁,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張寧和熊綽都在打量著林鞝銘,目光好似在說,這裡你插什麼嘴?讓文仁公主一人來還不行?你現在說話,純粹是在添亂!
不過既然是林鞝銘下令,刑部的官差也不將那麼多道理,直接有人過去,朝著張臨德的臉上便狠狠抽了四個耳光,登時將張臨德臉上打出幾個紅的手掌印,連嘴角都見了鮮血。官差回過頭對林鞝銘奏稟道:“尚書大人,已經把人打了,不知是否還需要加刑責?”
林鞝銘看了趙元容一眼,壓了壓手掌,道:“先就這樣吧,如果他再廢話,再打就是了。公主殿下,這次您才是主審,還請您示下,我們在旁邊聽著就是!”
趙元容這才說道:“罪臣,你們跟叛逆之賊人張洪,是何關係?”
書記官在旁邊趕緊記錄,這也是涉及到謀逆的大案子,如果有記錄不周全的地方,很可能會因此而帶來極大的後果,一個字都不能有錯漏。
張臨德剛被打,此時沒說話,旁邊幾個張家的家僕卻在叫冤枉:“幾位大人哪,我們只是張府的下人,老爺做的事情,我們全然不知情啊……”
“一群沒用的狗東西!”張臨德對身邊的家僕似乎很是失望,喝道,“張家養你們,就是養活你們這群窩囊廢?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張臨德,你們所說之人,正是家父,你們有什麼本事,朝我身上來,看我是否在你們面前服軟!”
林鞝銘讚歎道:“好,有骨氣……公主殿下,您來……”
說著說著,林鞝銘又忘了今天他不是主角,但因是他自己的地盤,再加上外面有那麼多百姓在旁觀,他不自覺就要搶戲,等發現所有人都在用古怪神色看著他時,他自己會顯得很尷尬。
趙元容沒理會喜歡多嘴的林鞝銘,冷笑對張臨德道:“你叫張臨德?那就是罪臣張洪的兒子?”
“正是!”張臨德目光很堅定,似乎眼前這陣仗,他絲毫不懼,準備跟朝廷中人死扛到底,他心中還是有很大希望的,他這會甚至都在慶幸,因為他的父親張洪仍舊沒被捉拿,只要張洪一天不被捉拿,他們張府的人就不會有什麼大事,這也是他心中一早就料定的,所以他不會對自己的生命安全有太大的擔心。
趙元容道:“罪臣張洪叛逆之事,你知道多少?從實招來,本宮或許會考慮跟朝廷奏稟,對你從輕發落!”
“哼哼,公主這麼說,就是想冤枉家父,冤枉我們張家一門忠烈?”張臨德帶著一臉的傲氣道,“這麼說吧,我們張府的人絕對沒有一個是孬種,我們從來未做過對不起朝廷的事情,公主現在要冤枉我們,必須要拿出證據來。我們張家的人,可不想被人憑空誣陷!”
趙元容厲笑道:“看來你還想嘴硬,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供了……”
眼看趙元容在摸著籤籌,有用刑的意思,旁邊的林鞝銘趕緊提醒道:“公主殿下,規矩不是這樣的……”
趙元容打量著林鞝銘,問道:“林尚書,規矩不是這樣,那是哪樣?”
林鞝銘顯得有幾分尷尬,他趕緊提醒道:“公主殿下,這張臨德雖然是張洪的兒子,但到底不是犯官,要打的話,那也只能打張洪,而不能直接拷問張洪的家眷,他們最多隻是從犯……不對,現在連主犯都還沒定下來,從犯更是無從可說,直接拷打,恐怕人心不服。再者,您還未拿出真憑實據來,在公堂之上,罪人並未見到罪證之後矢口否認,您是不能用刑的!”
趙元容道:“刑部尚書就是刑部尚書,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本宮接受了你的說法,現在就要傳物證!”
“公主,不該先提人證嗎?”林鞝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