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怔住了。
如果換了他們沒成婚以前,他應該是想也不想,立刻答應下來,但是現在,藍宵露中了毒,需要圓房來解毒,而且,現在,她名義上,已經是司城玄曦的王妃。一切都不一樣了。
看見荊無言發怔,司城玄曦道:“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趕緊帶她走!”
荊無言笑了,他笑得苦澀異常,卻也笑得冰冷異常,他瞪著司城玄曦,苦澀地道:“我是想帶她走,我一直想帶她走,但是,她不會願意跟我走!”
“你不是愛著她嗎?”
“正因為愛著她,所以不能不顧她的意願!”
“我已經把她送給你了,你帶走就是,你幫她解了毒,她也會感激你,你還有什麼顧慮?”
荊無言猛地回頭看他:“司城玄曦,你把她當什麼?當成一件物品,可以隨便送給別人?你以為在這種情況下我給她解毒,就是在幫她?那是趁人之危!”
“別說得這麼難聽,我是在幫你!”
“我不是你,在你的心裡,也許女人只是可有可無的一件物品,但宵露是個人,是活生生的人,她有思想,有自己的主意。從她決定嫁給你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沒有愛上我,以後也很難愛上我。我以為我還有機會,我知道你和她不會發生什麼,我以為只要我再努力一點,再用心一點,我就可以讓她看到我的誠意,讓她理解我的苦心,讓她接受我的真情。可是看來,連老天也不幫我!”
荊無言無奈地,澀聲地道:“我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了。”
司城玄曦不解地道:“你在說什麼?”
荊無言看著他,緩聲道:“玄曦,當我求你,幫她解了毒吧。只要她活著,我別無所求,哪怕我從此以後,再不能見她,我也願意!”
司城玄曦皺起眉,看了他半晌,荊無言的眼中,滿滿的痛楚,無奈,苦澀。他道:“你想清楚,機會於你,也就是這一次,你可以帶她遠走高飛,我絕不阻攔。如果你放棄,以後,她就再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荊無言痛苦地閉上眼睛,長長嘆了一聲,才啞聲道:“玄曦,你不瞭解,宵露她不同於一般的女孩子,如果她只是一個一般的女孩子,我也不會這麼愛她。正因為愛她,我不想勉強她。我更不想她恨我!我是願意放棄一切,和她遠走高飛,甚至,在她和你成親前幾天,她逃婚的時候,我和她也是見過面的,那時候,我就想帶著她遠走高飛。我甚至已經對她說過了。”
司城玄曦一怔,在他們成親之前,荊無言甚至想和她私奔?
荊無言苦笑道:“但是,她沒有答應,她說,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強,她寧願要一個有名無實的身份,也不想讓我後悔。我想,也許遠離京城,遠離親人,那不是她想要過的生活,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也不能左右她的決定。就當這一切,只是天意吧,天意註定,我和她只能做朋友,永遠只能做朋友!”
他看著司城玄曦,痛苦地,真切地,求懇地道:“玄曦,救救她,救救她吧,做兄弟的求你了!”
荊無言說完,再也沒有看床上的藍宵露一眼,也沒再看司城玄曦一眼,大步走向門邊,拉開門時,他的手似有千斤重,抬也抬不起一般。
門開了,又關了,外面的冷風直衝進來,又很快被門阻攔了。冷氣進入房中,卻絲毫沒有影響暖爐的溫度。
司城玄曦坐在那裡,卻好像已經呆了。
他派莫朗請來荊無言,是真的存了成全的心思,是真的想為了兄弟之情,把藍宵露送給他。他在房間裡坐了這麼久,做出這個決定時就想,大不了,他再想個辦法,對外聲稱燕王妃暴病而亡。但是,荊無言明明是愛著藍宵露的,卻拒絕了他的好意。
在他心裡,荊無言這些理由實在荒唐之極,但是,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