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言啼笑皆非,到底是誰不能好好說話呢?他眼中掠過一絲隱憂,也覺得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再說,他和玄曦那是過命的交情,原本也不該因為一時之氣本末倒置。
他嘆了口氣,道:“來,我給你看個東西!”說著,他便走到右側方的茶几前,司城玄曦這才發現,那兒放著一個小小的匣子。荊無言這時候會拿什麼東西給他?
看著走近的司城玄曦,荊無言開啟了匣子,裡面是一疊紙張。
司城玄曦不解地看著他,卻不問,等著他來解釋。
荊無言問道:“桃花閣是宵露的產業,你知道的是不是?”
司城玄曦皺眉:“你覺得你還是叫大嫂好聽些!”
荊無言咧咧嘴,哼了一聲,挑釁道:“誰大還不一定,宵露已經認我為哥,你少在我面前充大!”
認他為哥了麼?司城玄曦心情突然大好,眼裡的寒冰融化了些,不再糾纏稱呼上的細枝末節,道:“原來你知道這是她的產業!現在,我正要派人去封了它!”
荊無言苦笑:“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小心地把那些紙張拿出來,攤開在桌上,這才轉過頭看著司城玄曦,指著最上面那張,緩聲道:“現在,桃花閣已經是我的了!”
“你說什麼?”
荊無言也是一頭霧水地道:“我也不知道宵露為什麼要這麼做,今天一大早,她找到我,寫了這份轉讓書,向我要了五千兩銀子。你看,她把桃花閣以五千兩銀子的價錢賣給我了!”
司城玄曦呆住了,他猛地瞪著荊無言:“你為什麼答應?”
荊無言苦笑:“這得問你!”
“問我?鬼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荊無言看著幾乎暴走的司城玄曦,目光中一抹探究的意味非常明顯,好片刻,他才緩聲道:“玄曦,告訴我實話。她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司城玄曦這次是真的暴走了,他怒吼:“無言,你能把話說清楚嗎?什麼叫什麼都知道了?知道什麼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又能知道什麼?你所說的什麼是什麼?”
荊無言聽他繞口令一樣地吼著,臉色有些變了,他吃驚地看著司城玄曦,問道:“難道你真不知道?”
司城玄曦氣得眼睛幾乎瞪出眼眶:“知道什麼?鬼知道你在說什麼!”
荊無言閉上眼睛,讓心情沉靜了些,這才道:“玄曦,今天卯時三刻,宵露突然來找我,我看她臉色慘白,走路搖搖晃晃,問她什麼,她卻不說,只是把這個匣子交給我,寫了這封轉讓書,說需要五千兩銀子去做一筆生意。我和她也是這麼久的朋友,豈肯為了五千兩銀子要她的桃花閣,可她說了,如果我不要,她就隨便找個路人送給別人。我看她言辭決絕,容色慘淡,只好接了過來,準備先穩住她再說。她拿了銀票就走,我已經派人跟著了,可是前一會兒,派去的人回報,他跟丟了。”
她賣了桃花閣,還是賣給荊無言。她知道這麼急著賣,也只有荊無言肯買她的。
而且,她也知道,若把桃花閣賣給別人,他少不得也會讓那人不安生,但是荊無言不一樣,荊無言是他的兄弟,是他最好的朋友,論實力,也不輸與他。
這也是她的算計嗎?
懊惱的是,現在桃花閣這條線索一斷,荊無言派出的人都跟丟,該死的她跑到哪裡去了?
荊無言又拿出壓在下面的一方紙,遞給他,慢吞吞地,試探地,卻又帶著三分不滿地道:“我想,也許問題出在這個上面!”
司城玄曦拿過那摺疊的紙線,捏住頭上一甩開啟,看見上面的字,他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紙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凡為夫妻之因,前世結緣三生,然紅絲有錯系,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