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言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接著連連搖頭:“她何必對你如此?她若愛上了你,她根本不需要如此;她若不愛你,更不會如此!”他絕不相信宵露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司城玄曦再也忍不住心中有鬱悶之情了,面前是荊無言,他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雖然說出來有些丟人,他沒好氣:“她給我下藥,要把她妹妹送到我床上!”
荊無言這下驚呆了,嘴巴里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眼睛瞪得像銅鈴,但也只是兩秒,他就暴發出一陣悶笑,邊笑邊鄙視地看著司城玄曦,嫌棄地道:“玄曦,以前我一直覺得你頭腦還算清醒,人也冷靜精明,現在看來,原來你就是一個大草包!”
司城玄曦正在怒火中,被這一罵,眉心連連彈跳好幾次,這是要暴發的節奏,但是,他竟硬生生忍住了。荊無言不說,他在忿怒之中沒有細想,現在被這麼一罵,他倒想到這件事的蹊蹺之處。
以前但凡兩人不歡而散,她什麼時候謝過什麼罪,服過什麼輸?這又是約見,又是備酒,又是謝罪的事,原本他就該想到有問題。
可是當時,知道她肯服低了,一股喜悅讓他忽略了其他,當然,更讓他深信的,是那硬筆筒寫出來的字。他怎麼忘了,不過是拔掉筆頭削尖筆管,對於有心之人來說,這算什麼難?
看著司城玄曦蹙眉沉吟,荊無言決定再下一劑猛藥,他道:“有一件事,我以為你已經查出來了,既然你沒有查出來,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沒好氣的司城玄曦這時候連暴粗口,毫無形象。
荊無言知道他心中煩亂,能看到讓他這樣失去方寸亂了陣腳的事,倒也難得,所以,他就不計較了,畢竟,接下來的這句話,殺傷力太大,他緩聲道:“你就沒想過,休書上面,為什麼會有明欺暗室,自恃勇力,壞人名節這幾句嗎?”
“鬼知道她怎麼想的!”
“鬼不知道,我知道。”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確是明欺暗室,自恃勇力,壞人名節。始亂終棄,薄情寡幸!”
司城玄曦張口結舌,繼而暴跳:“你,你開什麼玩笑,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別人不瞭解我,亂說也還罷了,你,你我多年相交,連你也說出這樣的話來?”
荊無言對著氣急敗壞的司城玄曦不為所動,薄唇輕吞,字字如刀:“你不記得,不代表你沒有做過。”
司城玄曦瞪他,這話既然從司城玄曦的嘴裡說出來,他就不得不掂量一下。正如他所說,相交多年,互相都很瞭解,荊無言不是無中生有的人,他說出這番話,必然有確鑿的證據。他仔細回想,自己跟這些指控沾得上邊嗎?
遠征膠東時,他不但嚴格要求自己,也要求手下將士,軍紀第一條,***…擄…掠者,殺!他自己更不可能犯。
何況,多年來他始終記得母妃大仇,從來不愛女色。
荊無言看見他眼中閃過的迷茫之色,忍不住提醒:“你為什麼娶她?還記得嗎?”
他為什麼娶她,當初,是因為她聲名狼藉,他為了讓父皇去疑心,娶來當正妃,原本只是為了擺設。
“她為何聲名狼藉,你知道嗎?”
她被人奪去清白,失貞未死,所以聲名狼藉。這是滿城都知道的事實,何必他來說?
荊無言眼神一冷:“堂堂燕王爺,訊息網一點也不比幻影門差,有理由會不知道當初奪去她清白的人是誰?”
司城玄曦心中大驚,腦中電光石火般跳出無數的想法,但是,他不信,怎麼可能呢,絕不可能,他不確定地,顫聲地道:“你是說……是我?”
“你忘得可真是乾淨!”荊無言冷冷地看著他:“你竟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