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玄曦的手不斷地松著,那五支箭就那麼一支一支地脫弓而出,箭箭銜尾。讓東夏和西啟所有的將士們都瞪大了眼珠,這箭還能這麼射?一支一支連成一條直線,就像一支超長的箭一樣,迎向羿宗平的精鐵箭。
司城玄曦吸了口氣,道:“箭來!”
荊無言眼疾手快,又從另一個兵士的箭壺裡抽出一把,那一把足有二十支,全塞在司城玄曦的手中,司城玄曦也不多說,二十多支又全按在弦上,嗖嗖嗖的弓弦聲不絕,這二十多支也是一支接一支,支支銜尾地向前而去。
射完這二十支後,司城玄曦手中的弓從中間斷裂,裂成兩段,再不能用了。他隨手一扔,便負手站在城牆頭,冷眼看著那些箭支。
眾將捏了一把冷汗,就算這邊箭多,但能保證可以截下那支那麼兇猛的長箭嗎?您老人家往旁邊站一站也好,至少到那支箭到身前來時,不會射個正著。
您是燕王不錯,您是戰神不錯,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那是在戰場上,在軍事謀略上,在行軍打仗上,不是在這樣的硬拼上。
您是我們東夏所有將士心中的軍神,如果您真的被對方這一箭射死了,還是射死在我們守著的城牆上,我們能有臉見人嗎?
旁邊那個偏將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箭來到,大不了他一死,也得擋一擋,但是,他心中可一點底也沒有,自己一擋,是不是這箭又穿透自己的身體再釘入燕王的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和燕王,和戰神死在一起,總也算不枉此生。
兩邊的箭支都如流星趕月一般向著對方飛去。看起來,羿宗平的箭就如同一顆流星,帶著璀璨的光芒,向司城玄曦而來,而司城玄曦的箭,卻像是一顆苗條的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向羿宗平而去。
羿宗平先出手,箭勁力大,所以箭行如飛;司城玄曦後出手,但是箭輕,去迅快,也是箭行如飛。
兩邊的箭,就在中間相撞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司城玄曦第一支箭,與精鐵箭相撞,竟是箭尖對箭尖,只不過,那隻箭比起來,像粉塵一樣,爆裂開來。
對的,就是爆裂,從箭頭,到箭身,到箭羽,全被那精鐵箭一分為二,而精鐵箭上的箭氣,更是猛然爆發,把那支箭震得粉碎。
只是一瞬,第二支箭又到,第二支箭和第一支箭比起來,命運好不了多少,仍然是爆裂的命運。
第三支箭,爆裂。
第四支箭,爆裂。
第五支箭,一分為二,裂開。
這時,精鐵箭的箭勢,竟沒有絲毫的偏差,仍是向著城牆而來,顯而易見,這一箭的威力,也許被削弱了一些,卻絕不影響它能將城牆釘穿的力道。
眾人歎為觀止,他們見過太多精妙的箭法,但像這一幕,卻是第一次,這是以弱對強,以劣對精,以玩具般的弓箭對精心炮製的上等名器。
五支箭竟然能銜尾而出,一絲不亂,連成一條直線,第一支箭爆裂,第二支箭竟然絲毫不受影響,也沒有被那爆裂的勁氣帶動得偏離方向,仍是直直向前。
連羿宗平也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行軍生涯裡,這也絕對是第一次見。居然有人,能用那不堪一擊的竹箭,箭箭對著他的箭尖,沒有一絲偏差。
如果後續的二十支箭也是這樣,那他的精鐵箭能承受得住嗎?要知道,前四支箭都是爆裂,但第五支箭,卻只是一分為二,沒有爆掉。這表示,他的精鐵箭的去勢,已經被這五支箭削弱了不少。
就在這眨眼之間,司城玄曦第二波的箭與精鐵箭又正面對上了。
仍然是箭尖對箭尖,沒有半點偏差。
第六支箭,一分為二。
第七支箭,一分為二。
第八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