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人將一塊燒得通紅鐵塊放到了她身體裡,讓她身體溫度不斷升高著,升高著……就算是她此時站蓮蓬頭底下衝涼,也沒能降低她身體多少溫度。
蓮蓬頭裡不斷有水噴灑出來,墨魚妹也不知道自己站涼水下衝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糊塗了。竟然穿著一身衣服衝進了浴室裡,之前洗完澡換那身乾淨衣服此時正溼答答地貼身上。
墨魚妹懊惱地脫掉衣裳,隨手扯了一條趕浴巾把自己包裹著,然後走出浴室,轉進了一旁衣室裡,拉了條短褲穿身上,上身就套了件無袖t恤。
換好衣服,墨魚妹走出衣室裡,那一頭還滴水長髮又讓她想起了剛才那一幕,想起了墨十八替她擦乾頭髮,想起墨十八親吻她臉頰,想起墨十八咬她嘴巴,想起那令人臉熱一幕一幕……
轉過身又走進浴室裡,墨魚妹進去拿了另一條幹浴巾,自己坐床上,一下一下擦拭著頭髮,非常用力,將一頭栗色長髮擦得亂糟糟,像是洩憤一樣。
“墨十八你個大混蛋!”
“誰允許你咬我!”
“我是有說你回來我就要咬你來著,可我那時候只是說說狠話而已……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一向就是喜歡落狠話!”
“再說了,我哪知道你真會回來!要是知道你要回來,我才不會說那種話呢!”
“混蛋墨十八!混蛋墨十八!”
“竟然真咬了我,是瘋了嗎?這又不是七歲、八歲,這可是我初吻呢!”
“初吻……可是,這個真是我初吻嗎?”墨魚妹坐床上,一邊狠狠擦拭著自己一頭長髮,一邊那裡碎碎念,說到初吻問題,連她自己也有些糊塗了。
如果真有初吻這麼個東西,也許,她七歲主動啃了墨十八嘴巴那一次,她初吻就沒有了。
可是,如果那一次不算話,那之前遊戲裡,她無意中蹭到了凌凌九嘴巴,那個該算嗎?
按照墨十八邏輯,那只是個遊戲而已,她又不是真被人蹭到了,那個當然是不算。
七歲那年啃嘴不算,前不久那次蹭嘴不算,那麼今晚這個呢?今天那個讓她有些糊塗,有些臉熱,有些心跳不受控制“咬”,算不算初吻了?
墨魚妹越想越覺得頭暈,越想越鬱悶,越想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二十好幾了,還要為一個初吻問題糾結?
想她那些學校裡普通同學,哪個姑娘不是十四、五歲才會糾結初吻這種問題?怎麼就她,初吻竟然要糾結到二十好幾歲!
墨魚妹坐床上糾結欲死,不知不覺間,頭髮已經擦乾了。
隨手把半溼浴巾扔到地上,墨魚妹正準備往床上一倒,眼角餘光卻瞟到陽臺上似乎有動靜。
扭頭。朝陽臺看去,她陽臺護欄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依舊是一身隨意白,白色襯衫,白色長褲,就是簡單顏色,就是簡單樣式,穿他身上卻總讓人覺得……這世上,也只有他才襯得起這一純淨素雅色彩,這種如雪純白。
初秋風夜裡拂動,讓他額前碎髮肆意飛揚。露出藏碎髮下澄澈雙眼,那漾著柔柔水光淺棕色雙眼。
安靜地坐護欄上,安靜地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