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你相送,我對梧桐居熟悉的很,自己出去就行了。”
陳月娘卻執意相送。
徐滄卻之不恭事實上早已喜翻了心,也不再推辭。
和普通的女子不同,陳月娘步伐穩健,走路頗為利索。若不是刻意放慢速度,徐滄根本跟不上她的腳步。
到了梧桐居外,陳月娘停住腳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今日特意送徐大夫出來,是有一事相求。”
她竟有事求他?
徐滄心裡一熱,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說完才覺得此話不妥,唯恐陳月娘多心,忙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
陳月娘抿唇一笑:“我知道徐大夫是外冷內熱的好人,所以才厚顏張口相求。我兒子季同常年在外行走,我這個做孃的,總是放心不下。想請徐大夫為他配些上好的傷藥。”
原來如此。
徐滄心中掠過一絲難以形容的失望,旋即又暗暗自嘲。
他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
陳月娘守寡多年,性子貞節,絕不會有私相授受之舉。他是個大夫,她特意相求,自然是為了求藥。
陳月娘見徐滄愣了一愣,還以為他不情願:“徐大夫平日要忙於寫醫書,沒閒空就算了,是我太過冒昧了。”
徐滄立刻回過神來:“誰說我沒空了。我每日空閒多的很。傷藥我明日就配,配好了就給你送過來。”
不等陳月娘道謝,便逃也似地走了。
看著徐滄落荒而逃的身影,陳月娘有些愕然。
她的相貌有那麼嚇人嗎?
……
徐滄配藥快的很,第二天下午,就將配好的傷藥送了過來。
徐滄十分細心,將種類不同的傷藥各自放進顏色不同的瓷瓶,每一種傷藥都標註了名字,一看即明。
陳月娘也不避諱,當著眾人的面收下,連連道謝:“多謝徐大夫。不知共需多少銀子?”
徐滄哪裡肯要:“我用的所有藥材,都是殿下命人準備的。我不過是出些時間力氣,哪好意思要你的銀子。若是被殿下知道了,我這張臉都沒地方擱了。”
陳月娘不願欠人情,堅持要付銀子。
徐滄堅決不肯要。
兩人推來推去,就連屋子裡的顧莞寧都被驚動了:“出什麼事了?”
玲瓏搶著應道:“是徐大夫和陳夫子在為了銀子的事推讓。”
顧莞寧剛吐過一回,頭腦還有些昏沉,聞言倒是來了興致:“哦?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來給我聽聽。”
玲瓏最是伶牙俐齒,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的經過道來:“……陳夫子不好意思佔便宜,堅持要給些銀子。好說歹說,徐大夫就是不肯要。”
顧莞寧目光一閃,慢悠悠地哦了一聲。
以徐滄的性子,不是應該板著臉掉頭就走嗎?今日倒是好興致,和陳月娘為了這點小事扯皮個沒完沒了……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一個守寡多年風華正茂,一個不解風情打了多年光棍,年齡相當,倒也合適。
琳琅笑著說道:“玲瓏,你快些出去說一聲,讓陳夫子和徐大夫別再爭執了。免得擾了小姐清淨。”
“無妨。”顧莞寧笑得意味深長:“隨他們吧!”
君子當成人之美。
若是能撮合兩人成為一對,倒也是一樁美事。
顧莞寧嘴角的笑容還沒完全揚起,很快又化成了苦笑。
琳琅心裡一緊,和玲瓏各自上前扶住顧莞寧的胳膊,一旁的瓔珞眼明手快地拿了盆過來。
顧莞寧翻山倒海地吐了一陣,幾乎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哪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