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拉著白蘇的手道:“我還等著看你和那心上人在一塊,全了你們倆的好事。”
白蘇的臉色微微發紅,嗔了她一眼,靜了片刻才道:“六小姐也該為自己的親事想想主意。”
見景秀笑意淡了下去,她始終不忍道:“如今查清了往事,心裡的包袱也該落下,和睿表少爺的親事總得琢磨調理,六小姐心裡喜歡別人,勉強和睿表少爺成親,不止愧對邵大人的心意,你自己那道坎也過不去,更對不起的是睿表少爺。再有那馬道婆說的那番,也許真的有理,若是被她說中,到時……”
“怎麼輕信了她的胡言亂語?”景秀低聲打斷她:“縱然她說的似模似樣,卻毫無憑據,不過是胡謅了幾句,指不定在誰跟前都是這話,倒把你唬著了!”
白蘇慎重地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景秀看了她一眼,白蘇才不繼續說下去,景秀緩緩低語道:“時間緊迫,我已是一籌莫展,沒有主意。”
白蘇心念如電,五日時間是太緊了。
景秀噙了一絲苦笑,安穩地道:“她這樣算計我,我也反敬給她。她逼迫我做出選擇,我也該讓她受一受這種滋味。”
白蘇聽這話,想起了方才和馬道婆那些話,不由問:“是要讓大小姐去家庵為太太祈福,日夜供奉在菩薩身前嗎?”
景秀點點頭,白蘇又道:“大小姐也不是個輕易妥協的主,只怕會想個妥全的法子,府裡這麼多小姐,沒準她就能讓別人去了。”
的確,景沫心思狠辣,多有能耐,哪肯青燈古佛的陪伴著菩薩。在那家庵裡,可是每日都要抄寫佛經,敲著木魚誦經,一步都出不來,直到霍氏病有起色。景沫定然會想盡法子反抗。
所以,她才想了另一條路,讓景沫不得不做決定。
“我記得明日好像是父親沐休日吧!”
聽景秀突然問起這個,白蘇想了想,適才點頭。
景秀微微沉吟,招了白蘇,在她耳畔細細吩咐。
甫一說完,白蘇訝然地道:“這樣穩妥嗎?”
景秀躊躇片刻,也不太確定會有什麼後果,只是沒有辦法,“姑且試一試吧,難得明日父親在家。”
白蘇神情格外鄭重,太太昏迷,六小姐雖能在遠香堂侍疾,也在老爺跟前說上話,下人們都肯聽從。但只要大小姐重新獲得老爺憐惜,定然會主動提出由她來代替六小姐,畢竟大小姐是嫡長女,侍奉太太比六小姐更合情理。
好不容易六小姐在府裡初有起色,打算培植府中關係,要是大小姐插進來,那就前功盡棄。下人們多是捧高踩低,沒了內宅話語權,哪個還肯巴結。
正好這時候請馬道婆入府,除了詢問真相外,還提出為太太建家庵,再聯合馬道婆讓大小姐去家庵供奉,這樣一來,大小姐便代替不了六小姐。
這個主意卻是極好,可是要對付的人是大小姐,這一招太過困難。
六小姐唯有鋌而走險了,但要利用那個人……
白蘇著實捏著一把冷汗。
再看景秀眉心凝聚不散的憂愁,恐她也是擔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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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景秀起床梳洗後,又喝下藥,讓白蘇拿了筆墨紙硯和描紅冊子,坐在臨窗的炕上,練起了字。侍奉霍氏這些日子,每日早晨,倘或有時間,她就會拿出景蝶送給她的描紅冊練筆,每日描兩頁,一來可靜心,二來多識些字也無壞處。
尤其傅正禮喜歡愛讀書的女兒,這當前只有投其所好。
寫了幾筆,不由想起昨晚的事。
輕輕嘆了口氣,右肘撐著桌上,昨晚她有意待在遠香堂晚了些,傅正禮下衙回府,看她正抄寫經書,也只是瞥了眼,對她的握筆字跡略指正一二,但對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