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呢?”
宣媽媽忽然沉默,再說話時舌頭有點打卷,吞吞吐吐的,“誰不讓你回家了,再等等吧,等等,起碼要等溫尼伯的雪停了啊。”
宣紫默默將手機收了起來。
金志明在一旁靜靜聽完對話,想取笑她這麼大的人,卻還是個愛離家出走的小女孩。
可一轉頭,看到暮色沉沉下她秀氣的小臉,心臟忽然緊緊一縮。那蒼白的臉上分明落了幾行清淚——他將眼睛一移,識相地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點選右邊穿越。《脫 軌》
☆、Chapter 2
Chapter 2
能夠抵禦住冰天雪地零下四十度嚴寒的宣小姐,卻被這南方城市還不到零度的江風吹得臥床不起。
宣紫歸國當夜便發起高燒,一場感冒來的轟轟烈烈,直將她纏上一整個星期方才慢慢悠悠好起來。
她整日窩在賓館,不是睡覺便是發呆,偶爾金志明過來,看見孱弱不堪的她,又是嘆氣又是焦急。
宣紫向他打招呼,明明是答應了他參加週末的公司年會而來,偏偏天公不作美,她翻過萬水千山最終輸在了感冒病毒頭上。
金志明言笑晏晏,說:“不妨事,不妨事。大神你也不想想,這沒有你的年會何其黯淡何其無趣,領導再蠢也不能做這種賠本的買賣。年會日期推遲了,公司上下此刻萬眾一心,全等著大神你身體康復,好領略你的風姿,你瞧瞧這面子多大!”
宣紫還真是受寵若驚,說:“太不好意思了,你這麼一說我臉都紅了。”
金志明拍拍胸脯,“臉紅什麼,大神你小說寫得那樣好,書又賣得那麼棒,大家怎麼寵著你捧著你都是應該的。這叫什麼,這就叫腕兒,你彆著急,多病上一個禮拜也沒問題,你這大佛不出場,那群牛鬼蛇神誰敢開年會啊!”
宣紫被他說得笑起來,開玩笑道:“你是盼著我生病呢,還是盼著我好。”
金志明將手擱額頭上,向她敬禮說抱歉,“你瞧瞧我這話說得,怪不得一直升不上去,連狗掀門簾全憑一張嘴的本事都不會。”
宣紫有力氣說話就代表沒事,金志明當即就要拉她去公司。宣紫被他磨得立場不堅定,想想在這屋裡呆得確實無聊,索性就裹上件大衣跟著出去。
一路的繁華在車窗外更迭流逝,宣紫將眼前的影子努力與腦中的畫面重疊,卻怎麼也找不到共同之處。
金志明彷彿讀懂人心,說:“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滿地,這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神州大地處處沐浴在一片富庶祥和之中……大神,這裡是不是和你的記憶完全不同了。”
宣紫笑起來說:“金編輯你不去做電視購物實在太可惜了。這兒是變得太多了,畢竟八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不認識也是應該的。”
到了公司樓下,金志明卻不急著領宣紫上去,而是帶人上一邊的咖啡館點了好幾十杯拿鐵。宣紫幾乎立刻會意,說:“你還挺會做人。”
金志明說:“我這是給大神你做嫁衣。”
宣紫笑著道謝,結賬的時候卻出了點狀況,金志明摸遍全身就掏出皺皺巴巴的幾張毛票,哭喪著臉對宣紫說:“為了給你付房費,居然把錢全花了。”
宣紫本在一邊眼巴巴瞅著,此刻榆木腦袋開了竅,連忙翻包,說:“本來就應該我來的。”
從包裡摸出幾張嶄新的加幣,店員不認得,說:“小姐,還是賞我兩張毛爺爺吧,別拿這資本主義的洪水猛獸來動搖我一顆革命的心了。”
宣紫心裡罵著怎麼這兒人人都愛滿嘴跑火車,手在包的夾層裡翻了翻,心裡知道舊皮夾裡其實有幾張出國前沒用的鈔票,只是她捂了八年,藏了八年,哪怕此刻萬分窘迫也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