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你這時候還欺負我。”
從泠連忙來安撫,拍著她的背要她半躺下來,“我的好姐姐,你可千萬別再動怒,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安慶連連答應,只剛躺下來沒多久,忽然兩手一捂肚子,嚎起來:“哎喲!快,快叫醫生!”
王琦腳下一晃,拔腿就往外跑,安宴按了床頭的呼叫器,手按在安慶肩上要她放鬆。整個病房都騷亂起來,醫生護士魚貫而入,安宴插不進腳,和從泠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恰好手機響起來,螢幕上是被儲成“她”的一串長號,安宴聽見她說:“我待會兒就去賓館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他心中一動,然而四周混亂。剛一邁開腿往僻靜處走,從泠又在後頭問他去哪,跑來拽住他的袖口。
“跑哪兒去,要進手術室了。”
面前是從泠,耳邊有宣紫,無奈之下選擇屈從於現實,安宴草草說:“我這邊有點事,過會兒再給你打過去吧。”
他先掛了電話。
手術室外等待區。
過道里有咖啡販賣機,安宴給自己和從泠買了杯咖啡,味道不太好,但勝在溫度夠高。抓在手裡熱乎乎喝上一口,整個人都暖和過來。
從泠擠到他身邊坐下,說:“生個孩子還真不容易啊。”
安宴玩著手機,在宣紫的備註上拿不定主意,心不在焉地說:“嗯。”
“那你想過要一個孩子嗎?你的孩子。”
孩子?安宴放下手機,這才看她:“怎麼說到這個。”
“突然想到的,怎麼樣?”
“我沒想過。”
從泠扯了扯嘴角,到底沒再深問,而是指了指他領帶:“讓人大開眼界啊,穿衣服從來沒出錯的安大總裁,今天居然會戴一條這麼奇葩的領帶。”
安宴摸了摸領帶結,淺笑說:“其實我覺得還好吧。”
“她給你選的?”
安宴微哂:“你……知道了?”
好似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不用熬到數九寒冬,安宴的一句話便能讓從泠心冷到底。
她苦笑著,兩隻眼睛卻紅了:“安宴,什麼意思啊,說好的‘同學一場’,又是什麼‘翻過去的一頁’,你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呢?”
“從泠,”安宴看著她,樣子很是坦然,“我已經試過努力忽略她,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擺脫她,可我輸了,我真的做不到放棄她。”
“呵呵……”從泠捂著胸口冷笑,騰地站起來,神情激動,“你撒謊,你是欣銘總裁,根本早就知道一葉秋是她。邀請大牌作者來參加年會也不過就是個幌子,你只是單要讓她回來,設計個久別重逢的契機,好讓你們能夠再續前緣。”
“在她回來這件事上,我不否認做了手腳。”安宴也跟著站起來,話語成刀刃。
從泠一顆心被刺得血肉模糊,此刻扔了咖啡,抖著手從包裡掏煙,安宴劈手奪過來,她忽如被觸到某處神經般跳起來,手拎著手提包兩角往他身上一陣猛砸,鑰匙本子鋼筆掉了一地。
“安宴你真他媽是個混蛋!你忘了她當初是怎麼離開你的,忘了是誰一聽到你有事就嚇得滾到她父母身邊,根本不顧你死活的!你最難熬的那段日子,又是誰陪著你走過來的!你當初對我說要照顧我一輩子,我信了,現在找回那個陽春白雪了,就他媽拍拍屁股想走人了?你就不怕我去找她,把我們的那些事全告訴她,看她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又逃走?”
安宴也不躲閃,就站在那裡任由她發作,連眉頭都沒皺一皺。直到她打得累了,自己先妥協了,一屁股摔坐在椅子上,垂首慢慢地流淚。他方才蹲在她面前,幫她擦淚,低聲說:“從泠,我送你回去吧。”
從泠眼中渾濁,顫著聲音:“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