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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格溫普蘭,救世主是蒂。“那有什麼關係!”於蘇斯想道,他對蒂的心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在蒂得到了安慰,感到高興,崇拜著這個天使的時候,觀眾卻相反,望著這個怪物,瘋狂地忍受著這個普羅米修斯一樣的可怕的笑臉。

真的愛情是永不凋謝的。赤誠的愛人也永遠不會冷下來,炭火能夠被灰燼埋起來,星星就不會這樣了。這種美妙的感覺,蒂每天晚上都體會一次,在觀眾捧著肚子笑的時候,她心裡感動得恨不得大哭一場。周圍的人只不過很快樂,她呢,她卻很幸福。

很顯然,格溫普蘭突然出現的、使人詫異的笑容所引起的歡笑,不是於蘇斯預期的效果。他喜歡的是微笑,而不是大笑,微笑才是欣賞文學作品的姿態。不過演出的成就給了他安慰。每天晚上,在計算一堆堆的便士摺合多少先令,一堆堆的先令摺合多少英鎊的時候,他也因為這種不尋常的成就而心安理得。再說,他認為不管怎麼說,觀眾笑完以後,《被征服的混沌》總多少有一些東西留在人們的心坎裡。他也許沒有完全錯;這個作品總算在老百姓心裡紮了根。事實是,這些平民百姓起先注意這條狼,這隻熊,這個人,然後注意到音樂,被和諧控制住的咆哮,被黎明驅散的黑夜,隨著歌聲而來的光明,懷著焦躁不安的深厚同情,甚至可以說還帶著一定的誠懇而又尊敬的心情,接受了《被征服的混沌》這個詩劇,接受了這個以精神戰勝物質為主體、以人類的歡樂為結局的戲劇。

這就是老百姓能享受到的粗野的娛樂。

他對於這樣的觀眾已經夠滿意了。百姓沒有錢參加大人先生們的“貴族式的比賽”,也不能像貴族和騎士一樣,出一千幾內亞賭亨姆斯蓋和費侖—奇—梅頓的勝負。

第十章 局外人對書中人物和事件的看法

人類總是想報復供他們娛樂的人。所以他們看不起唱戲的。

這個唱戲的很迷人,他給我消愁解悶,使我忘記了憂愁,他教育我,使我心醉神迷,心情舒泰,給了我不少的啟發,真是又痛快,又實惠,我拿什麼壞主意來報答他呢?侮蔑。瞧不起他,好比從遠處打他耳刮子。好,給他兩個耳刮子。他討我的好,所以他是小人。他侍候我,所以我應該恨他。我上哪兒去找一塊石頭砸他呢?教士,把你的石頭給我。哲學家,把你的石頭給我。波胥埃,把他逐出教會吧!盧梭,侮辱他!演說家,把你嘴裡的石子吐在他臉上!熊,拿石頭砸他。我們拿石頭砸樹,砸爛果子,然後把它吞下去。幹得好!打倒他!背誦詩句簡直跟染上了瘟疫一樣。蹩腳的戲子!他成功了,好!我們給他上枷。他勝利了,好!我們噓他下來。讓他譁眾取寵好了,讓他製造孤獨好了。有錢的人,也就是所謂上流社會的人,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發明了一個孤立演員的方式——喝彩。

平頭小百姓沒有這麼殘忍、他們不恨格溫普蘭,也不輕視他。不過,連一個停在英國頂蹩腳的港口裡的頂蹩腳的商船上的頂蹩腳的船員中間頂蹩腳的塞船縫的工人,也覺得自己比這個替“賤民”消愁解悶的人高尚,認為塞船縫的工人比要把戲的不知高多少倍,正像爵爺比塞縫的工人不知高多少倍一樣。

因此格溫普蘭也跟所有的演員一樣,雖然受到了觀眾的喝彩,可是卻被人家給孤立起來了。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成功就是有罪,有罪就必須贖罪。真所謂“有一利必有一弊”。

可是對格溫普蘭來說,卻有利而沒有弊。他成功了,不管是利也好,弊也好,兩面他都稱心。喝彩,他固然高興,孤獨,他也很滿意。喝彩給他帶來了錢財,孤獨給他帶來了幸福。

對社會下層的人來說,有錢就是不受窮罪。也就是說衣服沒有窟窿,火爐裡有火,肚裡有食物。也就是說不愁吃,不愁喝。也就是說什麼都不缺少,連給叫化子的一個銅子兒也包括在內。窮人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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