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欒慌亂的大叫起來:“快!快!”
趕車的馬伕高高的揚起鞭子,啪的一聲催動駑馬提速。只是拉車馱貨的駑馬再怎麼拼命,也跑不過戰馬的四條腿,更何況它們還拉著一輛沉重的車子。
眼見著西夏的騎兵就要追上來,蕭欒拋下候申不管躥出了車子,號令一個契丹武士下馬,蕭欒跳上搶來的戰馬撒開四蹄沒命的往前跑去。他匆忙中回頭去看,發現被洪水淹沒了的趙二將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鑽了出來,帶著十幾個騎兵將追過來的西夏人攔了下來。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只是他卻絲毫不肯停下抽打戰馬的動作。
一路潰逃直跑出去了四十里,隊伍才漸漸的在一個破敗了的村子邊上集結起來。帽子都摔歪了的禮部尚書候申侯大人命令手下清點人數,發現一路狂奔至少丟了四五百人。兩千人的隊伍勉強跟上來的不足一千五,而且大部分都是步卒。
蕭欒精疲力竭的靠在一道土牆上休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撥出來的白色霧氣一眨眼就被北風吹散,並且在他的鼻子下面結出了亮晶晶的冰渣子。順著北風,蕭欒隱隱約約聞到了風裡的血腥味,他使勁去聞,卻發現自己的鼻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凍住了很難呼吸。
該死的西夏人!
他在心裡恨恨的罵。
若不是趙二將軍拼死抵抗的話,只怕自己也逃不出來。想想那些西夏騎兵砍瓜沏茶一樣殺人的樣子,蕭欒覺得守護在自己身邊的幾十個雄武的契丹武士也不是很靠譜。那陽光下嶄亮的馬刀,在眼前揮之不去。
候申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問他有沒有受傷,蕭欒只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吐沫,他甚至忘記了下頜上為什麼隱隱作痛。四周的風聲越來越響亮,似乎是在嘲笑著他的落荒而逃。
大口的呼吸了很久,他的意識才漸漸的恢復過來,耳邊響著候申急切的呼喚聲,蕭欒苦笑一聲,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嚇傻了片刻。
“蕭大人,咱們不能在這裡停留時間太長,西夏人都是騎兵,趙二將軍不一定攔得住他們,咱們必須抓緊趕路!”
候申扯著脖子在蕭欒的耳邊大喊,震的蕭欒的耳膜一陣陣的生疼。
“對,對,對!不能停留!”
蕭欒不打算計較候申這樣無禮的舉動,因為他知道現在還是保住性命要緊。剛要掙扎著站起來,忽然他的臉色就變了。似乎是在響應著候申的話,北方遠處傳來了一聲聲號角的嘶鳴。
媽的!該死的西夏人想要趕盡殺絕嗎!
蕭欒罵了一句,在候申的攙扶下爬上了一匹戰馬,在幾十個契丹武士的護衛下再次逃命。候申留下一個偏將領著一千步兵埋伏在村子裡抵抗西夏騎兵,自己帶著五百餘人的隊伍護著蕭欒跑路。
不管是蕭欒還是候申都知道,留下來計程車兵十有八九再也回不去太原了。一千跑的幾乎脫了力的步兵無論如何也擋不住西夏人的騎兵隊伍,他們這一千人很快就會像河床上的小石子一樣被洪水淹沒。
再次奪命飛奔,蕭欒和候申在跑出去三十里之後收攏隊伍之後才發現,身後面已經一個步兵都沒有了。除了護衛蕭欒安全的四十名契丹武士之外,還在身邊的只剩下護衛候申的二十幾個騎兵。
沒敢停留,他們再次上路逃命。六十幾個人的隊伍別想阻止西夏騎兵,除非這六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是關公再世,羅士信投胎,否者結局只有一個死字可以寫。
在太原北面不足七十里的地方,亡命而逃的蕭欒他們還是被吹著號角的西夏騎兵追上了。之前候申手下的二十幾個侍衛已經被派出去迎敵,蕭欒無奈只好留下了十個武士後讓其他人去當阻攔洪水的石頭。
三十個契丹武士都是勇士,他們揮舞著彎刀殺了上去,奈何狡猾的敵人百步之外就開始放箭,數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