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道:“這樣好,只有熟悉自己的每一個屬下,這樣做起事來才能如臂使指。”
“這次去太原府,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我不會參與。”
他想了想說道:“監察院在太原府的人你可以隨意調遣,我這次去太原,主要是去見見太后。其他事,我都不會插手。”
陳子魚皺了下眉頭,隱隱猜到了趙大這樣做的用意。這是一件大事,最起碼對於大漢來說是一件大事。為了王爺考慮,必須籌謀好。而趙大將這件事交給自己來做,是因為自己是王爺的女人。這件事如果做好了的話,王爺心裡,自然會有自己一個位置。但如果做不好的話,或許……
趙大笑了笑:“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之所以交給你做這件事,你應該明白我什麼意思。是你,而不是四處的人。”
他給陳子魚提了個醒,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陳子魚恍然大悟,心裡頓時暢快起來。感激的看了趙大一眼,卻發現對方已經閉上了眼睛假寐,隨著車子的前行,他的身子還輕微的起伏著。陳子魚笑了笑,撩開馬車車窗的簾子看著外面的青山綠水,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車隊行進的速度並不快,從晉州到太原府足足走了二十天。沿途的州縣官員街道歡迎,趙大一概不見。平日裡住宿也只在驛站停留,吃穿用度車馬補給一律由驛站提供,地方上送上來的孝敬他一律不收。這一路經過了二十三個縣,倒是砍了十七顆縣令大人的腦袋。黑衣的監察衛到了一個地方,簡直就成了索命的夜叉過境一樣。但凡被查出來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官員,一經查證,立斬不赦。
這一路下來,監察院的冷血和嚴厲更加的深入人心了。
七月初七,牛郎和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劉凌的大軍已經陳兵在華州城外二十里處,而監察院的馬隊,也到了太原府城外。監察院留守在太原的官員早早的就在城門外等候,看到那象徵著權威的黑色馬車緩緩駛來之後,這些黑衣遮體的監察衛官員躬身站立在道邊。就連太原府兵馬指揮使陳遠山,都在迎接的人群中。
如今太原府的所有兵馬,都有陳遠山指揮,在太原府,他已經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趙大卻並沒有下車,只是從馬車裡穿下話來,因為身體實在不適無法與眾位大人們見面,請諸位大人海涵。然後就在太原府監察衛的引領下,直接去了朝廷在太原明長巷新建的監察院衙門。這個地方雖然比不了晉州監察院衙門寬闊宏大,但卻顯得更加的嚴肅森寒。
趙大由手下攙扶著坐上輪椅直接進了院子,同樣沒有理會守在監察院門前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們。他表現的這樣狂傲,讓這些太原府的官員們心裡都很不舒服。若不是因為趙大這個人在王爺那裡有著絕對的信任,只怕立刻就會有人破口大罵。
陳子魚跟在趙大身後進了監察院的大門,一直到了書房。雖然這一路上走的並不著急,馬車裡也足夠舒適,但趙大還是顯得有些疲勞,看上去很乏力的樣子。看來雍州的那次重傷,雖然沒有讓他丟了性命,但幾年之內只怕都難以恢復了。
見陳子魚欲言又止的樣子,趙大喝了口熱茶之後問:“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對那些官員們如此冷淡?就連陳遠山和候申這兩個王爺的人,我都沒有理會,是不是顯得過於狂傲了?”
陳子魚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示否認。
趙大笑了笑說道:“知道王爺為什麼給我這麼大的恩惠嗎?戰場上看不到我的影子,但我確實如今大漢武將中官位最高的一個。還有院子裡的那輛馬車,可以隨意出入大漢任何一個地方,包括軍營,皇宮大內。正四品以下的官員免職甚至誅殺,我都有權利做決定而不必請示王爺。就是三品以上的大員們,我也是想抓便抓。即便是王公大臣,皇族子弟,只要犯了法我都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