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將左祤衛的兵磨光。只要左祤衛分兵,那劉凌就按住弱的那一支往死裡打,打的酣暢淋漓。
可是,鄭超明知道漢軍此時就在清風山返回絳州的途中,或者還在清風山,他卻不能立刻趕回去與漢軍大戰一場。因為他怕了,他現在知道,劉凌用計肯定不是單一的計策,必然是幾條計策連環施展。若是自己立刻揮軍殺回清風山的話,只怕又會著了劉凌的道。指不定劉凌是不是在某個地方還藏著一支軍隊,就等著左祤衛的兵往回跑呢。
他下令大軍緩緩而退,晉州是不能去了,劉凌既然想到抄左祤衛後路這一計,晉州若是沒有防備,鬼才信呢。現在最切合實際的是多會清風山大寨,最起碼那裡還是一個立足的地方,否則,左祤衛就只能灰頭土臉的繞過徐勝治的地盤,再繞過劉殺狼的赤眉軍,回到南方去一輩子被人嘲笑。
鄭超肯這樣做嗎?他肯!他不怕丟臉,只是如今還沒有到那一步而已。真要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臉面這種東西向來比擦腳布還不值錢。只要還活著,左祤衛還在,丟臉又怕什麼?大不了從頭來過而已。
但現在北方的局勢還不明朗,大周這隻即將病死的雄獅也抬不起抓牙對付外敵。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朝廷派來驅逐漢軍的三衛兵馬還在原地打轉。三衛兵馬的大將軍,竟然神奇的先後病了。病的最離譜的就是左武衛的大將軍韓布衣了,據說在與楊一山大戰後得了卸甲瘋,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好。這個韓布衣確實過分了,說他過分是因為他連欺瞞朝廷這樣嚴肅的事都能隨意敷衍,編了一個根本沒人信的謊話。卸甲瘋,哪有戰後二十天還得了卸甲瘋的?
北方的兵不來,左祤衛這支南兵倒是先和漢軍打了個昏天暗地,或者說,被人家算計了個昏天暗地。延州的右祤衛大將軍譚倍信誓旦旦的說誓死守護大周西北,就算肝腦塗地也不會讓党項騎兵南下一步。這不是赤裸裸的扯淡嗎?党項兵在祁連山與契丹人決戰,雙方投入兵力已經超過了百萬,還能有精力南下?大周的兵沒有去党項人的地盤上鬧事,嵬名曩霄就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到現在被西夏佔了的四個州還在人家手裡攥的牢牢的,由此可見譚倍這話說得有多無恥了。
鄭超有些後悔了,他忽然發現,從黑旗軍攻打絳州開始,不管是黑旗軍還是左祤衛,都在人家劉凌的算計裡,順著人家指出來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坑裡跳,然後劉凌再幹淨利落的把坑填上。
左祤衛回撤的速度並不快,每日行軍保持在五十里,清風山上的糧草基本上都被大軍帶出來了,即便留下的不用想也知道早就被漢軍搜刮的一乾二淨。除了一座殘破不全的寨子,實在沒有什麼可惦記的。
走的慢的原因也正是因為糧草問題,北上的時候鄭超為了將來站穩腳跟還嚴厲士兵不可搶奪沿途百姓的糧食錢財,秋毫無犯。回去的時候,左祤衛的兵簡直比黑旗軍這樣的綠林兵還野蠻,刮地三尺,路過的幾個縣城村鎮被搶了個乾乾淨淨,老百姓見了官軍比見了強盜還要恐懼。
鄭超也沒辦法,四萬大軍總要吃飯,餓著肚子,怎麼跟漢軍開戰?身為軍人守土有責,與敵交戰死不足懼,這是軍人的天職。而大周的老百姓作為被保護者,提供糧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這樣一來,反而更顯得漢軍的紀律嚴明瞭。劉凌對老百姓施以的那些小恩小惠,那些約束士兵的法令,是漢軍在老百姓的眼裡早就不是了侵略者,而是正義之師的化身。所以,倒有不下十萬百姓舉家遷入晉州,絳州,有不少青壯開始變得更加仇恨大周的官軍,漢軍徵兵的衙門前,總是聚集著很多妻離子散的要求入伍的漢子。這些人中,有的只是想混頓飽飯吃,有的,是真的與左祤衛有著深仇大恨。
對於這些參軍者,漢軍選擇青壯之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參軍的,來者不拒。周軍的細作感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