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來演最為合適。眾人都知道鄭可在左祤衛的地位,見他發話,於是都靜下來等著他的下文。
“諸位,其實……咱們還有一條路可走,既能保證左祤衛的旗號,還能保證大家都是官身,只是這官換了一個要聽命的朝廷而已。”
“鄭將軍此話怎講?”
有機靈人立刻就想到了:“莫非……是北面?”
鄭可清了清嗓子說道:“今日,大將軍與漢忠王劉凌在南十里的離華亭見了一面。漢忠王劉凌殿下想請咱們大將軍轉投漢室,開出的條件還是很實在的。第一,左祤衛的旗號保持不變,第二,各位官職皆晉升一級,麾下人馬也不會被打散。第三,只要咱們投過去,不必參戰,忠王會讓出慈州給左祤衛安身。”
“這……”
“投漢室?”
“漢國遠不如大周多矣,這豈不是棄強投弱?”
“真的不必參戰?還把慈州讓給咱們?劉凌,他就不怕咱們在背後給他致命一擊?”
“會不會是圈套?”
鄭超輕輕敲了敲桌案,讓大家的談論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措辭後,鄭超開口說道:“本將軍沒有答應劉凌,也沒有拒絕,為的就是回來與諸位商議一下。畢竟這不是本將軍一人之事,事關左祤衛數萬大軍前程,也事關各位的前程,本將軍不想獨斷專行,左祤衛的前途還要咱們大家一起謀劃才是。”
“謝大將軍!”
眾人拜服。
鄭超道:“剛才有人說漢弱而周強,咱們投過去沒有前程。這話不假,但那是幾年前。若我大周還如五年前強盛,別說小小的漢國,縱然大遼大夏,又誰能比得了?但現在大周已經不是那個天下第一的強國了,甚至還比不了漢國!漢忠王區區六萬人馬,輕而易舉連下三城,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諸位,本將軍只想聽諸位的肺腑之言。若是大家不想反,那鄭某今日便自己脫了這甲冑,掛了印信而去,省得受朝廷裡那幾個鳥人的氣。諸位皆是有戰功的人,料來朝廷也不會統統拋棄了,不管是將左祤衛解散歸入其他衛人馬,還是化作某一州府的郡兵,諸位都不是非得跟著鄭某走獨木橋。”
他這話其實已經點明瞭,他是有打算投降漢軍的。最後那句,諸位都不是非得跟著鄭某走獨木橋,其實已經說明了他的立場。至於前面說的,什麼自己脫了甲冑掛印而去的話,完全不是重點,可以忽略不計。
眾人都怔住,沒想到大將軍這麼直接就把問題甩了出來。這是他給眾人出的難題,說白了,就是問誰願意跟著他?
愣了半響,大家終於在看到鄭可緊緊握刀的手之後反應了過來。
“願誓死追隨大將軍!”
“大將軍走到哪兒,我們就跟到哪兒,大將軍指到哪兒,我們就打到哪兒!”
“唯大將軍馬首是瞻!”
鄭超笑了笑,對鄭可看了一眼。鄭可心領神會,悄悄擺了擺手,埋伏在大帳外面的親兵緩緩的退了回去。
“降漢乃是大事,本將軍也不會輕易點頭的。即便將來真的要投入漢忠王麾下,那本將軍能為諸位多爭取一些好處,就多爭取一些。不是本將軍吃裡扒外對不起朝廷,是朝廷逼著本將軍做不想做的事。當初調咱們左祤衛北上,朝廷卻連一斤糧食都沒有送來過,全憑著咱們自己攜帶的糧草才支撐到現在,蒲州是回不去了,慈州雖小,卻無戰事,這才是本將軍在意的地方,本將軍,只是想給諸位謀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啊!”
他一聲長嘆,倒是說不出的淒涼。
眾將借黯然無語。
又十日後,大周左祤衛宣佈改旗易幟,投入漢忠王劉凌麾下。劉凌將慈州駐防之職交給左祤衛,乾脆利落的將慈州漢軍撤出,其果斷令人驚詫。有人說他是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