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長們不知道這次大軍開赴河道川為了什麼,但他們知道,將領們既然都死了,就說明敵人已經知道了他們在河道川埋伏的事。而且敵人能悄無聲息的進入軍營中刺殺了所有的將領,說明敵人具備強大的勢力。
最終百夫長商議後做出了一個決定,士兵們若是想散去的,每人發一筆錢財就此離開軍營。隱姓埋名做一個普通人也好,轉去投其他勢力也好。不想離去的一部分人,在留下的百夫長帶領下返回在齊州的秘密據點等待裴戰大人迴歸。留下的人都是裴戰的死忠,他們還抱有幻想,裴戰大人並沒有死去。
一萬多人的隊伍分成了兩派,大部分人看不到希望隨即離去。只有不足三千人的隊伍在百夫長的帶領下返回了齊州,就此,曾經為大周第一大勢力的定安軍從此消亡,那些返回齊州計程車兵們苦等裴戰無果之後,一部分落草為寇,一部分人放下了兵器,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拿起鋤頭,從此忘記了那烽火連天的歲月。或許有人老去的時候會回憶起那段崢嶸歲月,不知道他們在死去的時候心裡是滿足還是充滿了遺憾。
陳小樹和東方不亂回到馬隊的時候天色剛剛微明,兩個人一夜騎馬飛馳一百三十里到河道川殺人,然後又縱馬而回。百里夜殺人,雲淡風輕。
“不亂兄,為什麼你如此沉默?昨夜殺人的時候人家問你是誰,你卻一個字都不肯說,很失禮啊。”
回來的半路上陳小樹一本正經的對東方不亂說道。
東方不亂瞥了陳小樹一眼,不言語。
陳小樹拔開酒葫蘆的塞子,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水入喉,然後一股火般從食道一直燒到了胃裡。陳小樹舒服的呻吟了一聲,將酒葫蘆遞給東方不亂。東方不亂看了看那酒葫蘆的口,然後收回目光。
“連酒都不喝?你是不是男人?”
陳小樹嘟囔著說道。
“這男人一生在世,無非酒色財氣四個字。而這酒又排在第一位,就算不為一醉解愁。寒夜奔行,喝一口酒解解寒意也是好的。不亂兄,看你整日愁眉苦臉的,酒都不喝,估計著色這個字跟你也沒一個銅錢的關係。這樣說來,你的人生豈不是了無生趣?”
東方不亂嘆了口氣道:“誰與你說,我不喝酒?”
陳小樹仰脖又灌了一口酒,聽到東方不亂的話大概意外。他把酒葫蘆再次遞給東方不亂道:“那就喝!男人,怎麼能婆婆媽媽的。”
東方不亂再次瞥了一眼酒葫蘆的口,一本正經的說道:“酒葫蘆上都是你的口水。”
陳小樹訕訕的笑了笑,從後腰上摸了摸,將另一個酒葫蘆解下來甩給東方不亂道:“這葫蘆酒我可還沒動過。”
東方不亂接過酒葫蘆一口氣將裡面的酒喝了個乾乾淨淨,這滿滿的一葫蘆就少說也有二斤,他中間卻連停頓都沒有,直接喝乾。陳小樹瞪大了眼睛看著偶顯狂態的東方不亂,然後伸出大拇指讚道:“好酒量!”
東方不亂皺眉問道:“怎麼淡的好像水一樣,沒一絲味道?”
陳小樹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為……那壺是我喝酒之後的漱口水。”
……
劉凌騎在馬背上,看著天空中飄飄灑灑落下來的血花說道:“今年的第一場雪,秋去冬來,算算看,自率軍渡過黃河征伐北方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黃河以北盡復,剩下來的就是開封了。中原若定,揮軍南下,南唐西蜀,安平吳越,總要一個一個的踏過去。”
趙大臉上帶著崇敬說道:“王爺兵鋒所向,誰可匹敵?”
劉凌笑了笑:“這馬匹拍的毫無新意,再想一個。”
趙大沉默了很久之後說道:“希望江南諸國能堅持的久一些,切勿讓王爺覺得太無聊了些才好。”
劉凌嗯了一聲道:“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