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樂踉蹌幾步,手中的酒都噴灑出來,將前襟浸透,極為的狼狽。
這時一直瞄著這裡動靜的遼鎮祖大弼、吳三桂急忙搶前,扶住祖大樂。
“趙烈你這是做什麼,想動粗嗎。”吳三桂大喝道。
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此。
“有這麼動武的嗎。”趙烈一揚左手裡紋風不動的滿杯酒笑道。
祖大樂臉色血紅,真是太特麼丟人了,趙烈如果真是全力以赴也罷,朱大典、高起潛、陳應元、張國元等定會責怪趙烈。
但是趙烈不過是右手輕輕用力,身子都是紋絲不動,這是動粗嗎,太過好笑了吧,他祖大樂如果藉此吵鬧,只會讓別別人看不起而已。
“走,回去。”祖大樂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
他一扯吳三桂、祖大弼,祖寬。
三人不情不願的離開。
“祖參將別忘了帶給祖總兵那句話,遇到我軍即刻逃散,別被掛在城頭就不好了。”杜立笑眯眯的補刀。
“你說什麼昏話,”吳三桂就待發飆。
一隻手緊緊扯住他,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老爹吳襄,吳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子無狀,衝撞趙指揮使,恕罪恕罪。”吳襄笑眯眯的拱手一揖道。
“哪裡哪裡,貴公子年輕銳氣十足,聽聞在遼東也是敢闖建奴軍陣的猛將,當真是我朝之幸啊。”趙烈笑著回禮道。
兩人笑語盈盈,轉瞬間將刀光劍影化作無形。
讓因為他們差點攪了酒宴的而有些惱怒的朱大典、陳應元、高起潛、張國元臉色緩轉了不少。
祖大樂、祖寬、吳三桂等人看到上官都看著這裡,當然不能太過造次,只能含恨而歸。
“你回家後即刻禁足一月。”吳襄回到遼鎮的桌前,笑著的臉即刻拉了下來。
“父親,他羞辱我等您也是看到了。”吳三桂梗著脖子辯解道。
“你啊。”吳襄用手一點這個兒子,“你如果能如趙烈一般屢次大敗建奴之時,再談其他吧。你此時就是與趙烈衝突起來,你能如何,諸位大人就在一旁只能怪你無禮莽撞。”
“我,”吳三桂一時語塞。他不是不曉得,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趙烈數次大敗建奴你以為是僥倖,他別看五大三粗的,但是極為狡猾,幾次都是偷襲得手,你覺得這樣的人行事不周全嗎。”
吳三桂很想反駁,但是真是沒什麼可說出口的,只有繼續運氣。
“哼,他早就思量好了。羞辱我遼鎮如何,大人們能讓你等衝突起來嗎,退一萬步,就是遼鎮舉兵報復,你覺得能擊敗趙烈所部奪回登州嗎。”吳襄小聲道。
吳三桂很想說可以,但是在老爹面前這些廢話就不用提了,野戰都是不敵,何況趙烈所部如今據守堅城。
“待你日後實力大增。屢敗建奴時有機會再說吧,記住。你如是想比過他,就得好好整軍備武,趙烈也就比你大幾歲而已。”吳襄太曉得自家兒子的秉性,得不時敲打,但是也得激勵。
果然,吳三桂側臉看看如鶴立雞群般站在那裡的黑大個。他握緊拳頭下著狠心。
吳襄放下了心,成了,這個混小子不能惹事了。
晚宴就這樣磕磕絆絆的結束了,對於趙烈同遼鎮的衝突,朱大典、高起潛、張國元、陳應元都沒有在意。這兩家沒有一個好相與的,只要不刀兵相見就行了,反正明日遼鎮就開拔了,出不了什麼大事。
宴會結束後,其他官將都離開了,張國元卻是將趙烈留了下來。
“趙將軍,如今你是登萊都司都指揮使,大明正二品的大員,按照朝廷的規矩,你應當在一月內啟程進京向皇帝謝恩。”張國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