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前鋒靖海衛常大人回報,在撫遠地界遇敵埋伏,折損百餘人,當下與敵相持不下,望大人遣人增援。”
張可大微微皺眉,幾日前捷報,今日挫敗,何也。他思量著看看趙烈,“命前鋒營萊州騎隊即刻出發增援撫遠,其他步軍休整一日出發討逆。”張可大發布諭令。
萊州營兵萬般無奈的在大年初一繼續出發,心中大罵前方敗北的靖海衛這幫子蠢貨以及讓他們即刻出徵的張可大,休整一天能死啊,他們當然知道萊陽城的大餐離他們遠去了,而他們大年初一還得繼續前行,奔命廝殺。
趙烈此時命令所部從城內遷出,讓出駐地給張可大以及其登州戰兵,畢竟他們的駐地是城內唯一可供張可大本隊休整的地方,其他衛所兵全部在城外宿營,城內沒有位置。
當整肅的三百餘名兵丁出城展現在眾人面前時,眾人都是一鄂,全身鐵甲、整齊劃一的行止、以及飽滿的精氣神都表明這是一支少有的勁旅。
讓幾個衛所的指揮使饞涎欲滴,這也是衛所兵,好嘛,比登萊戰兵都要精銳,常汝寧也是個有福的,常汝寧如果在此定會哭笑不得,趙烈的桀驁也是隨便哪個人能降服的。
張可大捻鬚細觀,面容整肅,他大略明白以此三四百步隊和百餘騎隊是如何數百破數千的。
如果都是騎隊他也能做到數百敗數千,只有數百步隊百名騎隊他也沒有把握,面前的趙烈所部做到了,那麼這意味著要麼趙海明是一個練兵的好手,要麼眼前這個高壯粗黑的小年輕趙烈善於治兵。
最初他注意到了趙烈護衛的精壯,他也是沒有太過在意,家丁的精壯在大明軍將中很是普遍,不過,如果眼前的兵丁都是軍戶的話,這趙家就讓人刮目相看了。
張可大沒有多言,在林東澤盛情邀請下進入縣城,屬下千名騎隊也是隨同入城。其他衛所都是在城外開始忙碌建營,軍將們都隨張可大赴宴。
酒宴沒有進行多久,張可大畢竟是有了把年紀多日操勞,早已疲乏,飲了幾杯就回營歇息。其他眾將酒足飯飽也就散了。
第二日一早,趙烈照例帶領全部兵丁圍著營寨全副武裝跑了五圈,轟轟的聲音讓四周的其他衛所兵一陣大罵;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消停,趙烈是全不在意,完事後這才回營歇息,不過他沒有注意幾雙眼睛在城牆上看了整個的過程。
“大人,清點完畢,首級、俘虜具皆真實,另外屬下詢問了打掃戰地的萊陽捕快,趙烈數百破數千亂民戰報為真,沒有一絲虛報。”一個親將稟報。
張可大微微眯眼。
“大人,趙烈這幾日來每天都帶領屬下兵丁操練,讓城內軍營附近百姓多有怨言,言道擾民太甚,此外,趙烈所部步軍都是其所轄軍戶,騎隊乃是其家丁。”另一個軍將言道。
張可大面露笑容,心中快慰,此人有大野心,大志向,一個軍中衙內來到小小的破敗千戶所,投入巨資,整軍備戰,軍兵雖少卻個個精壯善戰,戰陣上趙烈身先士卒,陷於險境,何也,恐有戚爺、李成梁之志。
張可大不怕手下有大野心,這與他無礙,甚至大有裨益,身為登萊總鎮,隨時可能被朝廷一紙諭令調至遼西或東江,與建奴搏命,他當下最為擔心的是手下可堪重用的軍將太少。
雖說登萊戰兵七千有餘,衛所兵四五萬名,不過這都是賬面上的數字,他可是深知麾下的戰力,戰兵萊州營、登州營還算滿員,文登營的一千戰兵大半缺額,至於衛所兵更是大半逃亡,能有兩萬兵丁就算不錯了。
這其中大半還是拿起棍子的農夫,如是在東江遊擊作戰尚可,如是在遼西與建奴對陣,這些兵丁必敗無疑,絕無幸理。
偏偏當今天子寵信袁蠻子,任其為薊遼總督,甚至將登萊巡撫裁撤,登萊也是聽命於袁蠻子,登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