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幾乎所有的備軍異口同聲的喊道。
他們毫不懷疑趙大人如果陣亡,他們家裡的田畝不會保留下來,這是肯定的,其他衛所為軍將們耕種田畝苦熬著的軍戶就是明證。
“想想你等爹孃親人失去土地被趕出家門的樣子,想想,”老韓瞪著牛眼環視了一圈,“如果不想他們凍餓死,那就同對面的建奴拼了。”
“拼了。”備軍們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吳晗所在的韓建千總在軍陣的中部,他也聽到震耳欲聾的喊聲,他望了望右邊的方位。什麼也看不到。周圍都是兵丁擋路。
但是他知道劉福貴和鄒懷恩就在那裡。
對面的行進到三里的漢軍吃了一驚。他們跟從主子出征過遼西和蒙古,從沒有遇到臨陣如此狂熱的敵手。
轟轟轟,十門大炮開始擊發。
發射藥將九磅的彈丸發射出去,在近三里外彈地蹦跳,收割人的肢體,帶起血腥一片。
不過,此番漢軍將隊形派的很是稀疏,就是為了防炮擊的。
只是。再是稀疏還是有人的,只見數個人肉衚衕還是開出來了,在這個血肉橫飛的路上幾十個漢軍飛跌出去,孤苦狼嚎之聲重現在戰場上。
“老韓行啊,鼓動兔崽子們有一手啊。”劉福貴眉開眼笑的拍拍老韓,對火炮的轟鳴全不在意,兩次經歷同建奴大戰的劉福貴已經是風輕雲淡了。
“哈哈,夏總說了,宣撫官在戰場是軍兵最怕失去什麼你就說什麼,呵呵。備軍怕什麼,就怕他們家裡的田畝沒了。老爹老媽兄弟姐妹挨餓受凍去。那俺就可勁說唄。”黃瘦的老韓得意的看看四周像打了雞血的備軍們。
“嗯,不錯,老韓你就是有一手。”劉福貴一豎大拇指。
“這可本來就是,如果趙大人有個好歹,他們家裡就得喝風去。”老韓吐沫星子亂冒道。
“再起歌。”劉福貴看看道。
宣撫就得再接再厲,不能讓小兔子們閒著,否則新兵蛋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老韓的起頭下,精忠報國又一次唱響,從右翼的備軍席捲中部的韓建部,最後左翼的一千備軍也是唱響。
李輝手拿長槍站在自己百總的中間位置,他的前方正是炮隊右邊的炮位。
副百總協助百總統領百隊,百總帶著四個護衛在一側壓陣,而副百總在橫列中間,承上啟下。
李輝看看右側後的發小郭二胖方向,如今郭二胖也是什長了,赤山備軍大部分人都是什長副百總了,因為他們畢竟經歷了聞香教之戰,比白丁強多了。
可惜沒有看到,李輝轉過頭來看著前方的炮位。
短短几個瞬間火炮擊發了第三次,建奴大隊也接近到了一里多處。
李輝看到一個高瘦的炮長指揮著其他四個炮手,將毛刷探入炮筒,裡面滋滋冒出白色的水霧,嗯,肯定是很燙。
接著一個炮手端詳一下里面的情況,然後一豎大拇指,一個炮手將一個黑色的絲綢包裹放入炮筒,另一個炮手將一個黝黑的鐵球放入炮筒,刷炮筒的那位換了一個粗頭的木杆壓實一下,然後對著炮長一豎大拇指。
那個高瘦的炮長不慌不忙的將一個火繩點燃。
其他軍兵稍稍退後,轟的一聲響,大股煙塵將幾人全部籠罩其中,炮長用手使勁揮舞了一下趕了趕煙塵,待煙霧稍散,炮長和一個炮手將炮身下方的一個楔子拿下,炮口降下來些。
李輝看的有點著迷,接著這幾個炮手又開始象方才那般忙碌起來。
幾十息後又一聲轟鳴響起,這個炮位又是伸手不見五指。
漢軍大隊不由自主的加快步伐,任誰在火炮轟擊下也是如此,一路上四次的轟擊讓他們付出了不到兩百人的傷亡,人數不是太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