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望鏡好好端詳了一下登州城防,只見城上紅夷大炮、大將軍炮遍佈,能有數十門,城上站滿了叛軍軍兵。
“大人,這是一座堅城啊,攻取不易。”黃漢此時放下遠望鏡道。
登州如今只剩下登州一地的叛軍,黃漢已經沒必要在石島堅守了。如今也來到登州同趙烈匯合。
“當真是堅城。”趙烈點頭慨嘆,如果不是裡應外合。叛軍想攻下這個堅城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想想萊州城就曉得了,萊州城防距登州遠矣,卻阻擋叛軍四個多月,叛軍想盡辦法也沒能破城。
登州呢,周九里,城高三丈有餘,闊兩丈,盡皆包磚,當時有萬餘軍兵,巨炮數十門,當時叛軍不過數萬,攻此堅城絕無可能。
因此孫元化被朝廷下獄真是不冤枉,命數如此啊。
“大人,探馬來報,朝廷大軍已到黃縣,留給我軍的時候可是不多了。”黃漢也是有些發愁。
他發現破虜軍簡直同建奴入寇一般無二,數千人就可以圍住州城,州城裡的軍兵再多也不敢出城,無他,破虜軍野戰無敵啊。
但是破虜軍攻取大城也是不易,總不能像建奴般驅使百姓為先驅攻城吧,如果破虜軍軍兵攻城,破虜軍當真折損不起,此番破虜軍兩個步軍千總和三個戰兵隊和一個騎兵千隊,不過五千餘人,如何攻城。
杜立走上前同趙烈低語幾句,趙烈點頭讚許。
耿仲明看到破虜軍開始在六七里外安下大營,心知趙烈這也是害怕城上的紅夷大炮。
他還真不怕趙烈攻城,怕就怕趙烈不攻城,趙烈這點人手攻城定是折損極重,但是趙烈不攻城等朝廷大軍一到,登州絕無幸理。
但是如今他怎麼辦,跑路吧。
耿仲明回到城中,即刻下令城中嫡系收攏金銀細軟、兵甲準備突圍,他估摸朝廷大軍到來還得有個十天半月,畢竟這麼多人馬輜重火炮行軍不可能太快。
只是這個細軟收攏起來並不容易,多半年來打下的二十餘城池搶掠的金銀財寶都堆積在登州的府庫中,這些物件不可能都帶走,因此甄別也是個活計,得有個一天時間。
當然還得派人黑夜潛出同水城的李九成聯絡,到時突圍到水城,水城城門不開就是萬事休矣。
夜晚,東面把守城門的把總劉奎回到家中,他回來也是讓家裡婆娘準備細軟準備逃離的。
好在家裡只有婆娘和一個半大兒子,利落多了。
他返家不久正在同婆娘交代事宜,突然商人老嚴前來拜訪。
老嚴幾個月來從他這裡打探了不少的訊息,他也沒在意,可能看到官軍圍城,這是坐不住了,反正要走了,劉奎不在意賣他一個人情。
“老嚴啊,官軍如今圍城,我等就要突圍走了。到時亂兵起,你同家裡人還是躲避一時為好。行了,家裡有事要忙,就不留你了。”劉奎低聲吩咐道。
這幾月來他從老嚴那裡得到數百兩銀子,臨了讓他們全家避避兵災對得起老嚴了。
“大人勿急,嚴某此來就是送給大人一場富貴。”老嚴笑眯眯道。
嗯,這話很歧義啊,劉奎抬眼看向老嚴,此時的老嚴雖然還是如以往的笑著,但是腰板筆直,氣度儼然,同以往彎腰屈從的模樣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什麼情況,劉奎又細細端詳了一下老嚴。
“某乃是靖海衛指揮使趙烈大人麾下百戶,在登州公幹多年了。”老嚴此番收起笑容,遞上一塊銘牌。
劉奎一看太熟悉了,正是明軍的身份銘牌,當然這玩意可是能夠仿照。
“老嚴,怎麼曉得你不是假冒的。”劉奎也收起笑容道。
他倒也沒慌張,老嚴要是即刻對他不利,好像不用這麼費心費力的交往數月吧,尤其是近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