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趙烈急忙拾到一番,隨著李管家前往中進,同門口的李虎、趙達寒暄後,入得室內。只見趙海明手端茶碗正在沉思。
“父親萬安。”趙烈施禮道。
“烈兒來了,坐。”趙海明含笑捻鬚,對於自家兒子這多半年來所為,他是深感滿意,以往魯莽的小子不見了,如今可算是有勇有謀。“烈兒,此番出征略顯緊迫,為父本不願你小小年紀就上沙場,然為父雙腿刺痛日烈,不知還能堅持多久,時不我待啊,”
趙海明惆悵的拍拍雙腿,“軍將不能上沙場,還家的日子也就到了。”
“可吾不甘,”趙海明重重的放下茶碗,起來來回踱步,“吾有兩不甘,一者,你叔叔戰沒於遼東,你奶奶白髮人送黑髮人生生痛死,吾為人子,為人兄不報此仇,誓不為人。二者,一旦吾榮休,你還未居上,家中無有功名,不出數年萬畝田產將要星散。”
趙海明定下身來,看著趙烈,“烈兒,你可明瞭。”
報仇?有這個可能嗎,十數年後,建奴大軍南下,家族可能飛灰湮滅,趙烈略一沉吟,“父親大人,我恐父親期望落空。”
趙海明一鄂,他並沒有發怒,眼睛一眯,“講。”
“父親大人,兩漢存世多少載,唐宋存世多少載。”趙烈自思如果直接說金兵南下,定鼎中原,恐怕趙海明認為其胡言亂語,只好婉轉一番。
“嗯,”趙海明雖說是武將,不過還粗識文墨,一時沉吟,“烈兒,這與我家何干。”
“父親大人,干係甚大。”趙烈也起身踱步,“最長者大唐,二百八十餘載,各朝初建,追亡逐北,平定海內,後期或亡於內亂或是滅於外族,何也?”
“何也?”趙海明不知不覺隨著趙烈的節奏問道。
“歷朝初建,大多經歷長期戰亂,土地荒蕪,百姓十不存一,百廢待興,新朝必賦予田畝,輕徭薄賦,待百姓休養生息,國祚大興,而後威加四夷。中後期皇室、外戚、勳貴、官吏、仕紳不斷兼併土地,國之田畝佔據十之七八,然其繳納的田賦幾盡於無,而佔一國九成丁口的平民以其兩成的田畝賦稅供養舉國之眾,漸貧弱否。”趙烈接著道,“父親大人,我朝如今立國二百五十餘載。。。。”
趙海明伸手製止了趙烈,定定的看著自家二兒,半晌道,“趙達。”
“見過大帥。”趙達進入室內拱手道。
“速去相招李先生,就說本將有事相詢。”趙海明吩咐道。
“遵命。”趙達轉身離去。
趙海明來回踱步,時緊時慢,眉目緊鎖,不時自言自語,眼光不時掠過,趙烈目光直視,表情堅定。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來,四十有餘,儒雅的李明峪走了進來,合起摺扇一揖,“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招屬下前來何事。”
“先生勿怪,烈兒今日有一說辭,待先生為本將參詳。”趙海明客氣的還了一禮。
“哦,二公子有何高見。”李明峪徐徐揮動摺扇笑道。
呃,這個二字真是讓人蛋疼,趙烈苦笑著將方才所言詳述一番。
“公子所言可是何處聽來。”李明峪有些遲疑,趙烈雖是勇武,不過此番不應是其所言,難道是聽聞來的。
“李先生,我所言出於自身,出於書房史書,出於李先生、王先生。出於我之詳研。”趙烈恭敬答道,李明峪可謂其一位恩師。
李明峪摺扇一抖,復又展開,看著趙烈,嘴角含笑,“公子多智,大人可喜可賀,然,吾觀我朝盤定,未有末世之相,不知公子然否。”
趙烈也是含笑以對,不過魁梧的身軀,稍顯稚嫩的面目,沉穩的微笑彙集到一處說不出的怪異。
趙烈笑而不答,卻是看向趙海明。
指揮使大人霸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