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為了爭權奪利西人黨內部也是內鬥不止,李貴、金自點、金鎏等人又開始新的黨爭,內政拖宕,因戰亂貧困各地民亂不止。朝鮮的內政遲遲不見起色,李倧也是勉力維持。
由此,李倧今年不過三十出頭,鬢角已是染上寒霜。不過,這一段時間來,北邊後金蠻擄靜寂,內政在老成的領議政李元翼、左領政申昉、右議政吳允謙等人維持下有了起色,李倧總算是渡過了成為朝鮮國王以來最安寧的時期,總算心境平和了一些。
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李倧沒有回頭,還是專心的喂著一匹不足歲的小梅花鹿,
“殿下,領議政李元翼、左議政申昉、右議政吳允謙前來覲見大王,此時在宣政殿等候。”孫臨跪秉。
李倧心中一跳,方才有人疾步前來,他就明白來之不易的閒暇時光結束了,此番三個一品大員一起到來,這就意味著朝鮮又起波瀾了,否則三個議政不會攜手前來,朝鮮哪個地方面臨天**煩,只是不知是內政還是外敵。
孫臨叫來步攆,李倧坐上後在去往宣政殿的途中心中七上八下,李倧並不是個懦弱膽卻之輩,否則也不能在只有一千餘部下的情形下毅然發動慶雲宮變,冒險奪取王位,只是幾年朝鮮動盪的時局將李倧的雄心慢慢抹去,朝鮮就像是個重病的病人,李倧幾經努力未見成效,有點心灰意冷了,這位當今朝鮮的君主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入宣政殿。
“參見殿下。”李元翼、申昉、吳允謙跪下施禮。
“幾位領政為我朝庶務操勞,就不必多禮了。”李倧虛扶一下,“孫臨,拿個靠墊給幾位卿家。”
李元翼顫巍巍的起身,謝過李倧後,坐於椅上,孫臨將幾個靠墊分給眾人,畢竟深秋的木椅還是很涼的,這裡年紀最小的申昉也有六十了,年紀最大的李元翼有八十歲了。
“大王,屬下等剛剛接到全州快馬急報,濟州失守了。”李元翼與申昉、吳允謙對視一下,還是由他說出這個壞訊息。
“濟州失陷。”李倧眉毛擰了起來,他來的路上也是猜測哪裡出了禍事,但不是西北平安道,就是東南慶尚道。一個是後金蠻橫,一個是倭寇猖獗。怎麼是濟州。李倧卻是放下大半懸起的心,畢竟濟州乃是海外飛地,海中孤島,對於李朝的安全還是沒有直接的威脅。“李議政,可是倭寇來犯。”
“非也,秉大王,乃是明人來犯。”李元翼答道。
“呃,”李倧立時心中升騰驚濤駭浪,大明在朝鮮還是無敵的所在,偏偏這十年來,朝鮮在大明和後金之間左右逢源,幾月前大明來使與朝鮮商議在北方共擊後金時,朝鮮君臣態度曖昧,雖說是表明不與北蠻結交的立場,不過對於共擊後金的建議敷衍了事,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也是表明了一定的立場。
臨走時,李倧看出了明使姜日廣、王夢尹的不甘,對於李朝的失望。難道這是大明對於李朝的敲打。一瞬間,李倧心中是萬馬奔騰,小小的心肝亂顫,畢竟招惹大明對於此時內憂外患的朝鮮來說可是滅頂之災。
“殿下,此番佔我濟州的不是大明軍將,乃是呂宋明人。”李元翼看到李倧臉上變換不定,當即明白大王的心裡,這與他接到第一份急報時的驚懼相同,所以李元翼馬上出聲安撫在他看來還是過於年輕的王上。
李倧登時放下心來。
“大王,此番入侵濟州明人自稱呂宋明人之後,乃是奪回故元之地,重歸華夏。”鬚髮斑白的申昉說道。“此是麗水左水營節制使報來濟州明人頭領的投書所言,此外,其哨探稟報明人在濟州有數十艘西夷戰艦,艦上安放數百門巨炮,非是水師營可力敵,上書請求朝廷定奪。”
“許是大明水師隱匿東來。”李倧對於大明恐懼心理讓他聽到幾十艘西夷戰船立時心思又歪了,當然大明實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