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的。
“父親出門幾日如何。”趙烈笑道,對於老趙的閒不住,他也是贊同,才五十的年歲,在家裡當然坐不住。
“不錯,這次與衛青號一同走的,掌掌舵,釣釣魚,真是不錯。”提起這個,趙海明笑的臉上起褶子。
“父親恐怕不曉得,威海水師從朝鮮戰敗而歸吧。”趙烈問道。
“確實嗎。”趙海明驀地看向趙烈。
“確實,濟州給我發來了戰報,擊傷擊毀十來艘海船,李弘領著剩餘的船隊不顧朝鮮水師,臨陣脫逃,已經回到威海多日了。”
“損傷這麼多。”趙海明不滿的看看趙烈,“你們就不知道手下留情,到底是威海人。”
“爹,這個戰陣上如何留手,李虎沒有派船追擊就是手下留情了。”趙烈哭笑不得,這個埋怨真是毫無道理。這個怎麼留手,難道讓他們安然到濟州嗎。
“李弘這個混蛋,枉他食君俸祿,臨陣脫逃都能幹的出來,丟盡了威海水師的臉面。”趙海明大怒。
“問題是,他李弘當下是署理威海水師,父親還在任上啊。”趙烈點了點李弘的官職。
趙海明眯起眼睛思量不語,是啊,現在他還是指揮使。雖說此戰不是他指揮的,但是有心人利用下,對他趙海明也是打擊不小,大了說奪職查辦,最好的結果降職回鄉,永不敘用。
其實,離開死水一潭的威海水師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個敗逃的名聲受不起,畢竟他是此戰名義上的指揮使。
“哼哼。他不仁,修怪我不義。”趙海明定下了決心,不能這麼等著朝廷的懲處。
趙烈笑了笑,“李弘此番臨陣脫逃,這可是大事,我家可善加利用。”
“嗯。這個蠢材,早就看出他不是個能上陣的料子。”趙海明鄙夷道,“威海畢竟是為父職掌多年的地方,為父自有主張。”
趙烈笑笑沒有言語,點到為止足以。他相信老父自有處置,多年宦海,這些不能應付,怎麼可能到指揮使的位置。
四月的天登州午時已是開始炎熱了,孫元化身著青色絲綢便裝坐在官署後宅小憩。
他手拿茶碗在那裡冥想多時了,身後一個侍女正輕搖蒲扇為其納涼。
其實孫元化的心裡可是不平靜,自他上任以來,東江動亂不止,全無朝廷法紀,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無論登萊還是遼東的話,各個軍頭都是不予理睬。
如今是劉興治帶著從遼東逃來的軍兵在皮島稱王稱霸,無人敢惹,甚至朝廷委派的官吏在哪裡都被其打罵。
而登萊軍內部也是極為不穩,登萊總鎮尤世祿與參將耿仲明、孔有德等面和心不和,各懷心事。
而他還得懷柔撮合,畢竟孔有德算是他的嫡系部下,一個軍州沒有嫡系部下絕不可行,這點他在遼東就想明白了。
但是,朝廷的糧餉一再拖欠,八十萬兩餉銀去年一半都沒有到,登萊同往年一樣勉強維持,還是沒有錢糧打造兵甲、整訓軍兵。
這年頭,沒有錢糧哪個賣命操練,營門都開不出去。
就是如此朝廷也不消停,讓威海水師到朝鮮出戰,結果,前幾日大敗而歸。
李弘親來謝罪,言濟州明人戰艦龐大、火炮兇猛,絕不可勝,他也是拼了性命才將軍兵帶回登萊,當真是啼血哭號。
自從他坐上登萊巡撫這個位置就沒有痛快的事,一個麻煩接著一個,一個敗局接著一個,就像沒有窮盡一般。
孫元化預感他當初來的時候,想法過於樂觀了,如今看來,登萊巡撫這個位置真是不好相與。
外面敲門聲響起。
“進來。”孫元化皺了皺了眉頭。
“大人,官衙外面威海水師指揮使趙海明求見。”下人進來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