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心裡明白,這些軍兵同內地的衛所兵比起來戰力強多了,但是遇到真正的邊軍定是不敵。
作為叛軍實際上的頭領,孔有德內心裡是想受撫的,但是他就在官場遊走,他可是曉得如果受撫的條款談不下來,那就一切休提。
否則到了任上早晚被大明官吏玩死。
他心中也曉得屬下官軍的戰力大部分就是比衛所兵強些,遇到遼鎮戰兵必潰。
不過,正因為遼鎮幾個月前剛剛大敗於建奴,張春、祖大壽可是將遼鎮精銳喪失泰半。為了遼鎮不失,就是調集遼鎮戰兵,還能有多少精銳前來進剿,恐怕大多還是湊數罷了。
因此,孔有德心裡打定的主意就是還要打,最起碼再有一次沙河大勝就足以了。他的想法到那時崇禎和內閣閣老捏著鼻子也得認了。
而如今則不同,他為了受撫,表示誠意,已經將孫元化、王徽、張燾等文武都放歸了,在放他們出走前,甚至勸說他們回去後為他們進言,這也是為他們開罪不是,孫元化無奈點了頭。
此外他派出人屈尊同手下敗將劉宇烈商議,提出的條件是就任登萊總兵。不入遼東參戰,既往不咎,將反叛事宜一筆勾銷。
劉宇烈除了不入遼東交陣,既往不咎可以商量外,登萊總兵之職是一口拒絕,派出的部下帶回的口信是絕無可能。
其實孔有德也沒想著一定是登萊總兵,但是叛軍不能打散,必須編在一起。只要給他總兵的官位,有個地盤養兵就行。
登萊作為僅次遼鎮的第二大軍鎮。想來崇禎沒有那麼腦殘讓他就任登萊總兵。
這個可以談,但是從劉宇烈的態度看,任何一個總兵都不可能,他孔有德手下近十萬軍兵連個總兵也不給,那還談什麼呢。
看來還是沒有打疼啊。
孔有德決定須得狠狠的打疼明軍,讓朝廷和天子不得不招撫。不得不答應他的條件。
為了這個目的,他與劉宇烈虛與委蛇,假意做出停止炮轟萊州,不主動攻擊明軍的姿態。
結果讓真讓劉宇烈信以為真,同時也讓別的明將信以為真。
大明官場就像個篩子。劉宇烈同孔有德招撫談的火熱,蠻像那麼回事,於是搶功的來了。
天津水師參將陳鵬早年在遼東水師和東江水師都呆過,與耿仲明耿忠裕兄弟熟識,他此番也是為劉宇烈的明軍從海上運送兵甲輜重,就是個打雜的。
他聽聞劉宇烈同孔有德受撫談的差不多了,他卻是找到了登州,與耿仲明大談什麼他在津門同兵部這位大人那位大人如何相熟,可以代為婉轉,說白了就是想耿仲明向他受撫,這也是大功一件不是,可惜,這點貪念送了他的身家性命。
耿仲明卻是曉得這位向來說話沒準,說了不算,過後不、認,於是假意答應受撫,又假借要將自家妻子和家財送到天津為人質作為誘餌,將這位參將引誘到登州水城一舉拿下。
又用他為誘餌誘捕他的部下,平白得了二百多艘海船和三千名水軍,幾乎就是多了一個登州水師站隊。
這番招撫簡直成了登萊叛軍中的一個笑談。
而劉宇烈、謝鏈、朱萬年也輕信了孔有德的受撫誠意。
謝鏈和朱萬年昂然進入萊州城外孔有德的大營招撫,結果是謝鏈被執,朱萬年被殺,叛軍趁機攻城,幸虧守軍機警關上了城門,落下了千斤閘,總算力保萊州不失。
從孔有德劉九成叛亂開始,山東巡撫餘大成、登萊巡撫孫元化、督師劉宇烈的應對,一個比一個腦殘,其結果就是半年孔有德叛軍就像吹氣球般膨脹起來。
而明庭是喪軍失地,臉面盡失,面對東北建奴、西面民亂以及東面叛軍顧此失彼手足無措。
“哈哈,明國叛亂愈演愈烈,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