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熊旦支支吾吾,而溫常年見狀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有難言之隱,原本已經灰暗的心就更加糾結不開。
☆、四十
「企劃E組本季業績最高,大家鼓掌。」
溫常年領著組員站起來接受獎勵,但是心裡卻開心不起來,整個會議室裡竊竊竊私語的人不少,神情裡不是欽佩而是探究,不屑,甚至是帶有惡意,溫常年挺起身體走到最前方領獎金,走回座位時,在稀稀疏疏一點都不熱烈的掌聲裡,一句話傳入溫常年的耳裡,「真厲害啊!男人也可以靠上床拚業績,比女人還有能耐,難怪可以拿每季獎金。」
聽到話,到意識到聽到了什麼,約兩三秒,然後,溫常年覺得自己的腳變的好重,一步一步走的異常辛苦,不過二十餘步,他卻覺得無限漫長,腦子暈脹,耳邊盡是嗡嗡聲,好像聽到什麼,又好像什麼都聽不見,好不容易走到座位上,一坐下才發現自己竟然滿頭大汗,低頭那瞬間,豆大的汗甚至趴的一聲滴在桌上,溫常年背都溼透了。
能夠領到季獎金是因為久久無法打入的兩家大客戶終於願意與他們接觸,全組的人為此振奮,大家一個月來不眠不休,甚至連向來不加班的萌萌都加班,好不容易才把合約簽下,全組氣勢高漲。一時間溫常年是氣憤的,公司其它人怎麼能夠因為他一個人否定全組人員的努力,說他自己的是非可以,但否認其它同仁的努力溫常年就不能忍耐,可是就在他憤憤不平想要反駁什麼的時候,溫常年又想,他們組員雖然優秀,但此次的企劃仍沒有突破性的發展,既然如此,那兩家大客戶何必放棄合作多時,已經有默契的合作夥伴,冒險的選上他們呢?
憤恨散去,剩下的只有懷疑一層又一層如同蛛網,纏的他喘不過氣。
當天晚上溫常年打了一通又一通的手機給李惜觀,他想問,他想問李惜觀事情是否如傳言所說,是否如他想的那樣,能接到這兩個大客戶是依賴李惜觀的關係,可惜,無論他怎麼撥、怎麼打,只有聽到那個擁有甜美聲音的女人說:「很抱歉!你所撥打的電話,目前使用者關機,請您稍後再撥。」一整夜,溫常年就坐在那個百萬名床上,不停的撥打同一個號碼,因為不這樣做,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然後,屋漏偏逢連夜雨,當溫常年撐著一晚無眠的身體步入辦公室,還不到中午又有風波產生;閒言閒語終於傳到自己組上,而向來衝動的向則一拳打斷了對方的鼻子,被打斷鼻子的人叫李呈憲,來頭不小,不,應該說被打斷鼻子的李呈憲爸爸媽媽來頭不小,李父李母在公司裡也是說的上話的人物。
其實,溫常年一向認為辦公室總經理對同事一向不錯,除了人老慣犯嘮叨,向則這次事情惹大了,李父李母發話要向則端茶道歉,報上面登三天半版道歉信,向則這小子本來說什麼也不肯,好不容易溫常年好說歹說才讓他端了茶,那三天半版道歉信溫常年打算自己吃下,結果茶端到李呈憲面前,只見他一臉得意拿杯喝茶,喝完那個刻薄的嘴又不饒人,「哼,本來就是靠賣屁股才拿大客戶,敢做就不要怕人家講。」
結果,向則的手又撃上李呈憲的臉,還是在兩個老董事,李呈憲父母面前,在人家面前打人家兒子,這次肯定不肯善了,向則被辭了,李父李母還告上法院,無論誰再怎麼求,似乎也都沒有用。
隔了幾天法院就要傳喚,溫常年想向則才二十初頭,家裡還有老母,留下案底以後想找到好工作就不容易,於是一個人捧著自己那份季獎金,走到李呈憲面前道歉認錯,求李呈憲給向則一條生路,他們孤兒寡母,熬到今日好不容易才要有點好日子,結果,李呈憲喃喃吶吶的說,他也只是覺得獎金髮的不公,他看不慣溫常年那組靠關還能拿獎金,不過現在告向則的事是他父母決定的,他也沒辦法。
溫常年笑著把獎金放在李呈憲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