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是新刷粉白色,頗為亮堂,庭中皆是名貴花草樹木,整個佈局,精巧雅緻,品味不俗。
趙世幀隨性閒步,也不知那女子此刻在那幢房屋裡,他只是感受與她在同一片天空下,近距離呼吸的幸福感,看眼前的景物都覺親切,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裡是那女子的家。
府中下人們停下手中活計,也都趕過去看新人,府中倒顯得肅靜,只除了前廳人聲鼎沸,笑語喧囂。
話說,沈綰貞和詹少庭早就來了,雖夫妻不睦,可外人面前裝裝樣子,何況今兒是沈綰雲的喜期。
沈老爺要女婿幫忙待客,詹少庭正在廳堂門口忙著應付賓客,就聽一旁有人說話,“賢之兄,一向可好?”像是兩個朝中官員,雖未穿朝服,但看氣度不似一般平民百姓。
詹少庭順著聲兒望去,就見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風流倜儻的年輕男子,衣飾考究,舉止瀟灑。
“年兄可好。”方賢之一抱拳,沒朝詹少庭這廂看,也沒注意到詹少庭隔著幾個人,正盯著他看。
方賢之,皇上欽命御史,詹少庭早已聽說過,想這就是沈氏口中的青年才俊,看來沈氏未誇大其詞,這男子自恃才高八斗,神色間帶著孤傲,清高,
詹少庭心裡彆扭,這時,方賢之同那官員走進去。
原來方賢之和沈老爺同朝為官,又曾做過翁婿,又是同鄉,也來捧場。
詹少庭看今兒人契多,門戶不甚嚴謹,婦人難免拋頭露面,若方賢之和沈綰貞見了面,趁亂做出什麼不好的事,自己的臉和伯府的臉就全丟盡了。
於是,擺手叫過一個丫頭,吩咐:“找你家三姑奶奶出來。”
沈綰貞正在裡面忙活,今兒客人多,一會開宴,女眷不少,吳氏囑咐她照看,言說沈綰玉身子不方便,其他妹子還小,又未出閣,姨娘也不便出頭,只好煩她照料,沈綰貞不好推脫,妹子出閣,出點力也是理所應當。
那小丫頭尋來,“三姑奶奶原來在這,讓奴婢好找,姑爺在外面等姑娘有話說。”
沈綰貞一皺眉,這廝心裡一點沒成算,今兒這麼忙,還來找麻煩,懶得理他,可一想詹少庭性子執拗,她若不出去,定不會甘休,還會派人來尋她。
看錶嫂甄氏正跟幾個貴婦閒聊,忙過去,低聲託她先照顧一下,說自己去去就回。
甄氏答應,沈綰貞才放心去了。
沈綰貞一路猜想詹少庭不知何事急急找她,走到中門,看外宅熱鬧,全是賀喜的男客,四下裡望望,尋找詹少庭。
沈綰貞一出來,詹少庭就看見她,從左側院牆處出來,二話不說,拉著她,出了中門,離開熱鬧地,沈綰貞被他扯著,幾次想掙脫,怎奈詹少庭氣力大,就是不撒手,來到一個樹木掩映的僻靜處,詹少庭才放手,道:“跟我回去。”
沈綰貞被他拉到此處,詹少庭就這麼一句話,就讓她回去,沈綰貞不想跟他一般見識,耐著性子道:“內宅有事要忙,我不方便回去。”心想這廝又抽的什麼風,今兒客人多,也不便紛爭。
說完,沈綰貞轉身就要走,詹少庭上前一步,攔在身前,“跟我回去。”沈綰貞沒理他,想繞過他,剛走到他身旁,詹少庭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強硬地道:“馬上跟我回去!”
沈綰貞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氣道:“說了,不方便走開。”就想甩開他的手,欲走。
詹少庭不容分說,把她一扯,沈綰貞被他猛一扯差點沒帶倒。
站穩,怒道:“你是要我在人前不給你留面子嗎?”
詹少庭看她真惱了,心想,二人若鬧起來,沈氏不管不顧的,丟臉是他詹家,就恨恨地鬆開手,“賤婦,想去找姦夫嗎?”
沈綰貞無端被他羞辱,臉瞬間紅了,氣得渾身抖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