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吳姑娘去了哪裡?聽我的下人說她不在屋裡。”
吳玉蓮瞅著他,她是已婚婦人,他這點小心思怎能不懂,忍住笑 “去湖邊了。”
蕭公子走到湖邊,一眼便看見,西面一矮山的亭子上,西院那姑娘正提筆作畫。
他繞道過去,那姑娘身旁機靈點叫巧珊的丫鬟看見她,想回她主子,他擺擺手,示意不讓打擾她,他放輕腳步走去她背後。
她正在畫布上塗抹,他看一眼那幅畫,畫的是近處山色,他突然臉上現出怪異之色,抬起頭,那矮山亭子附近長滿桃樹,冬日天寒,桃樹葉子都落了,可她畫布上桃花朵朵,綴滿枝頭,說實話,這畫不敢恭維,師從定不是名門大家,可這幅畫卻孕育盎然生機,觀畫知人品,所畫之人,必是心胸豁達,不拘泥俗世錢財名利。
沈綰貞感覺背後有人,一回頭,嫣然一笑,“讓公子見笑了。”
“好,好。”蕭公子連說了幾個好,繡菊和巧珊也不懂畫,聽蕭公子說好,就以為真好,“我家主子一年才畫上一次,卻畫得逼真,連奴婢都看著好。”
沈綰貞羞澀一笑,臉微微一紅,“懂個皮毛,平常不敢給人看的。”
蕭公子看她一身素衣襯得人燦如春華,些微有幾分愣怔,別話,都忘了說了。
御書房
“稟皇上,沈氏已發現蹤跡。”都統王進奏道。
“她在何處?”趙世賢眉梢向上一挑,異常關注。
“在錢塘一帶一個叫桃溪塢的小鎮子。”
“你立刻帶人把她帶回來,我要毫髮無損,若有閃失,朕拿你是問。”趙世幀嚴令,怕他手下的人傷害沈氏,與三弟結怨,反而不美。
“皇上,太后娘娘那裡已然得知沈氏下落,已派人捉拿沈氏。”都統王進是皇上心腹,皇上朝廷上下佈滿眼線,明裡暗裡宮裡朝中的動向都瞭如指掌。
趙世幀停住步子,眯著的眼,驟然睜開,對王進道:“你速趕到那裡,一定要趕在太后的人到來之前,把沈氏帶回來。”
王進額頭上青筋凸起,心裡火急,太后的人已先走五六日,若攆不上,無顏面見皇上,就也不多說,“臣遵旨。”
當下告退,出了皇宮,也不回府,帶上人直奔錢塘縣。
都統王進走後,趙世賢擺手讓貼身太監王喜近前,壓低聲兒道:“此事,透漏給安王,要做得不著痕跡。”他有所考慮,萬一讓太后的人先到,對沈氏下手,斬草除根,安王就絕了念頭,沈氏女的身份無論為妃為妾,對安王來說都是個牽絆,扯他後腿之人。
“擺駕坤寧宮。”皇上一聲,乘御攆,前面太監開道,一行浩浩蕩蕩往坤寧宮而來。
李皇后早就接到宮人稟報,皇上往她宮裡來了。
她沒有素日驚喜,心裡怎麼總是有點惴惴不安,像有什麼事發生,皇上的心思難以揣摩,喜怒不形於色,宮中妃嬪,只有從王府跟過來的妃嬪,才對皇上的脾氣了解幾分。
李皇后盛裝出迎,趙世賢一下攆,就見皇后帶著宮人跪接。
李皇后行禮,帝后攜手並肩走進寢宮。
李皇后是皇上結髮妻子,入宮多年,對皇上從來都是小心恭謹,殷勤侍奉,侍候皇上都親力親為。
趙世賢看李後親自為其脫靴,目光溫和,盯著少年結縭之妻,十幾年如一日,對夫君恭敬順從,為他打理回宮,排憂解難,自他登基以來,夫妻情分淡了,由於政事繁忙,後宮充盈,對她不知不覺便疏離了,不只身體上,是心疏遠了。
“讓宮人服侍,皇后坐吧,朕有幾句話說。”
李皇后正脫靴子的手一滯,隨即便自然地替他脫下來,放在腳踏上,直起腰,隔著炕桌坐在皇上對面。
趙世賢接過宮女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