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需要完成鄭家的訂單,軍工司的工坊只要應對江浙明軍自身的武器使用和損耗就夠了,看上去確實如此。可是這個詞突然入耳,陳文竟有種錯愕的感覺。
“過剩的只是武器製造,如果出現過剩的問題,就打造農具、生產其他的物件,了不得就分出一部分軍用轉民用。機械的前途,不只是用來打造軍器那麼簡單的。”
接下來的日子,陳文很是過了幾天白天上值、晚上回家陪臨產的周嶽穎的小日子,不過沒過幾天,他就得啟程出發,這是既定的事情,再拖下去也不太合適了。行在路上,除了衛隊外,還有三輛馬車隨行。其中的兩輛是周家長房的父女兩兒,另外一輛則是王翊的女兒。
周家長房要回鄉,與陳文同行也是拉近彼此間的關係,路上那個小丫頭也是很有意思,時不時的冒出一些天真的傻問題,總能逗的陳文一笑。相較之下,王翊的女兒卻是在人前不苟言笑,舉止端莊,規規矩矩的一看就知道是王翊的閨女,唯有看向陳文的時候才會有感激溢於言表。
“王經略對我有知遇之恩,這是我應該做的。”
王翊的首級還在由陸宇鼎代為保管,陳文也抓住了王升這個導致王翊被俘以及將其殺害的兇手,若非是陳文軍務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歸葬早就完成了。
地點,王翊的女兒選在了鄞縣,能夠與馮京第、董志寧這些志同道合的好友葬在一地,想來也是一種安慰。
一路上都是加快速度,陳文一行終於在既定的時日前一天就抵達了寧波的府城所在。到了第二天,鄞縣城北馬公橋畔,後世三忠墓的所在,王翊之首、董志寧之屍及馮京第之臂在同一天下葬。
儀式方面的事情,寧波的知府和鄞縣的知縣早已準備妥當,就連該請來的那些士紳、長者、官吏也都就位,鄞縣的百姓更是空城而出,為的就是親眼看過這場忠良得以風光大葬的義舉和盛況。
陳文在祭臺上對著臺下的一城百姓誦讀著黃宗羲親筆手書的祭文,祭文誦讀完畢,陳文大喝一聲,親兵中挑選出的幾個力士就將王升架上了基臺。
“永四年,四明湖畔,叛逆王升臨陣倒戈,四明山數萬王師盡沒,王經略被俘。同月,身患重病的馮侍郎被這個叛徒出賣而死。到了第二年,舟山之戰的前夕,韃子苦勸一年,狡計百出卻始終未能改變王經略的忠誠,最終喪心病狂的在定海將王經略殺害,動手的還是這個禽獸。”
“今天,我陳文便以此賊祭奠王經略的在天之靈。”
行刑開始,這一次,不再是凌遲。一方面是王升被俘已有數月,卸了下巴,用米湯吊了幾個月,就差下胃管了,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另一方面則是這幾個月裡,酷刑一個個都上過了,也沒必要再多做些什麼。
就在這時,王翊的女兒站了起來,走上祭臺,抽出了利刃,一刀就捅進了王升的心窩。
血,濺了雪白的孝服一下子,就連姑娘的小臉兒上都免不了落上幾滴。極度仇恨的目光中,早已被酷刑折磨的眼神無神的王升嘔了兩口血,就低下了腦袋,陳文讓人將王翊的女兒扶下去後,又喚了劊子手,將這廝的腦袋砍了下去,擺放在祭品中央。
“願天下後世謹記,背叛華夏者,必死於非命!”(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變數(上)
葬禮舉行,陳文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接下來的設祠祭奠,也在修建的計劃之中。祖籍、家鄉、戰鬥和殉國的地點,都要設祠祭奠,這是應有之意,就像江浙明軍次大戰,忠烈祠已經遍佈各處是同樣的道理。
此前的幾個月,寧紹有大軍在側,陳文征戰在外對內也是下達了嚴令,任何干擾行政的行為都將視為同虜。可是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