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什麼意義,她覺得現在的她一點都不像她。以前喬夕顏一直自詡自己的不同,至少她是堅強的灑脫的,她不愛,也就不傷。她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樣。
卻不想,愛上一個人,她也不能免俗,那些理智箴言,到了當下,都成了浮雲。
她變得脆弱,多疑,矯情,她自己都覺得難看。這一切都是因為徐巖,徐巖是讓她變得難看的罪魁禍首。
“徐巖,孩子沒了,我覺得我們倆是不是也沒有勉強過下去的必要了?”
“你說什麼?”徐巖的話語中滿含難以置信。
“你明白的。”
喬夕顏淡淡的語調讓徐巖有一種溼紙巾蒙面的窒息感。他整個人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
胎停育是他們夫妻的一起的問題,他也自責內疚,是他不夠重視,不夠細心,甚至是他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不該和她吵架,讓她動怒,他該更理解她孕期的敏感。孩子沒了他也很難過,但他根本沒有動過分開的念頭。
可是她,遇到事的第一反應,是退縮和逃避。
這是他始料未及,也無法接受的。他死死的握著拳頭,剋制著身體裡那些熊熊燃燒的怒氣,強忍著想掐死她一了百了的衝動。一字一頓的說:“你剛做完手術,麻醉藥還沒退,胡言亂語的。我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說完,離開了病房,關上了房門。
偌大的病房裡又只剩下喬夕顏一個人。徐巖離開後,她才放任眼淚流下來。
她側枕著,病房的安靜讓她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動的聲音,身體的疼痛都覆蓋不了心痛。
這是報復嗎?孩子在報復她曾經動過墮胎的念頭,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捨棄了她。
護士問她多久開始沒有妊娠反應,她根本答不上來,她太沒有做媽媽的自覺了,寶寶沒有動靜了,她還以為是寶寶太乖了。
這是報應,是老天在懲罰她,懲罰她貪心,想要溫暖的家,又想要徐巖的愛。
她能接受懲罰,可她還是控制不住難受。誰都不知道,她已經開始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了,她甚至偷偷卑微的猜測,也許她是個小女孩,像喬夕顏一樣。她會努力給她最好的愛,給她梳長辮子,剪齊劉海,穿最好看的花裙子,她會帶她去遊樂場,帶她去海邊,去一切她想去的地方,彌補她小時候所有的遺憾。
可是這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怎麼能不難受,可她能怪誰?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任眼淚從眼角滑落在枕頭上,濡溼一片。
徐巖逃一樣從病房裡出來。他無力的靠在外牆上,雙腿都有些發軟。
他不知道自己還留在病房裡會發生什麼,在喬夕顏面前,他這十幾年磨合出來的脾氣好像都不好使了。她總是想方設法的激怒他,讓他失控,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疲憊的閉上眼睛,頭痛欲裂,彷彿宿醉一般,他難受的捻了捻眉心。
口袋中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媽媽。潛意識裡有點不想接,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
“喂。”
媽媽的口氣非常憤怒,“喬夕顏呢?”那麼冷冰冰的口吻,讓徐巖有點意外。
“怎麼了?”
“我問你喬夕顏呢!”
“在醫院裡,剛做完手術,孩子胎停育。”
“切,”媽媽在電話裡不屑的冷哧一聲,揶揄嘲諷:“什麼停育啊!那就是慣性流產。誰知道她以前幹了什麼。我還奇怪呢,都二十八了!沒有談過男朋友也沒結過婚,原來是這種貨!流了也好!說不定就不是你的種!”
徐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眉頭緊緊的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