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的,我能說的,都會告訴你,”
“什麼是不能說的?”
“說了於你而言會有危險的,我便不會說。”
有些話,該點到即止。
華濃明白。
鐵門被推開時,血腥味兒混著各種屎尿味兒,極其難聞。
華濃掩了掩鼻子,剛一進去就看見江越安跟條斷了手腳的喪家之犬似的躺在地上,身上雖然穿著西裝,但此時混著各種令人作嘔的東西,讓人不適。
華濃身上的香水味兒闖入鼻息之間,江越安猛地掀開眼簾。
這款香水,白芸往日也會用。
他以為
乍見華濃,後者竟然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慶幸與幸好。
有那麼一瞬間,華濃心想,他慶幸的應該是站在這裡的人不是白芸吧?
“你還活著?你竟然還活著,”
見是華濃,江越安嗓音嘶啞,聲嘶力竭,撕心裂肺。
“我還活著,江大少是不是很失望?”
“算你命大。”
“你命也挺大的,斷了手腳還能苟延殘喘這麼多天,想來陸董還是仁慈的。”
“聽說你孩子沒了啊!”
江越安的話還沒說完整,男人鋥亮的皮鞋踩在了他的後背上。疼得他一聲慘叫響起。
華濃扯了扯褲腿,緩緩地蹲在江越安跟前,注視著他,語調平緩像是在闡述一件簡單的事實:“江大少還不知道吧?江老爺子來京港得知你出事兒了,將火氣撒到白芸身上,一柺杖將她打進了醫院婦產科,小產了。”
“一派胡言。”
“不信?徐維,開燈。”
昏暗的環境下,突然開啟大燈,刺激得江越安有些睜不開眼。
華濃從兜裡摸出一張紙,緩緩抖開伸到江越安眼前。
上面的資訊一目瞭然。
患者:白芸
年齡:24
住院資訊:婦產科,清宮手術。
剎那間,剛剛還一身傲骨的江越安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樑骨似的,了無生機,像是即將溺水的人。
華濃將手中的單子放在地上,江越安像是在深水中苦苦掙扎的人,湧動著爬過去想看清楚資訊。
防止自己看錯了。
約莫過了分鐘,地下室的鐵門被帶上,一陣悽慘的哀嚎聲響起。
像是午夜遊蕩著的孤魂野鬼,想找到回家的路,卻始終找不到。
悽慘的悲鳴像是積攢了幾輩子的冤屈,哭得像個失去一切的孩子。
江越安是愛白芸的。
只是愛錯了方式。
江家能走到這一步,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太太,您手機一直在響。”
華濃拿起手機看了眼,看見上面十幾個未接來電,眉頭微微擰起,回了個電話過去。
“濃濃,蜜蜜最近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華濃回應:“我們是十幾天沒見面了。”
華濃話一出來,那邊嗓音哽咽了一番:“她出門的時候說去找你,可十幾天過去了,我們都沒聯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