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哥哥跟我一起去吧,現在首都的風言風語很厲害,都說哥哥借錢去炒股,輸得一塌糊塗,討債的人都打不上門來了,哥哥要是留在首都,肯定會有影響的。”
“外界的人說什麼?”梁景明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他身處高位,手中握著這麼多人的生殺大權,風言風語不可能當著他的面說,即便外界傳,也傳不到他的耳朵裡。
“外面都在傳,說哥哥借國外黑市的錢炒股,輸得一塌糊塗,媽媽是被那些追債的人害了。”
“一派胡言,”梁景明臉上神色青白不定。
落在茶桌上的手狠狠地握成拳頭,氣得渾身顫抖。
京港梅雨天氣一連下了一週,江晚舟在人撈上來的時候,奄奄一息,還剩下最後一口氣。
甲板上,暴雨肆虐,碩大的雨滴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睜不開眼。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藉著昏黃的船頭燈看清楚了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陸敬安穿著一件黑色薄款外套,手中撐著一把碩大的黑傘,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站著,雨傘邊沿的水珠順勢落在她的身上。
他低睨著她,宛如遊戲人間的神明在看著悲憫而苦苦掙扎的凡人。
此時的她在陸敬安眼中一定跟螻蟻一般,抬腳就能碾滅。
他似神、似佛、似惡鬼、實在是難以分曉。
“給晚舟夫人拿面鏡子來,讓她看看自己的真容。”
一旁,保鏢聽到這話,走進船艙裡拿了面鏡子,放在江晚舟眼前。
鏡子裡,女人身形悽慘,形容枯槁,落魄得像一個要了幾十年飯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江晚舟想放聲尖叫,拒絕承認鏡子裡的女人就是自己。
她這輩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步步為營坐上樑家當家主母的位置,被人尊稱一聲晚舟夫人,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沫,一切都成了泡沫
“陸敬安,有本事你弄死我。”
“弄死你?”男人舉著傘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而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晚舟夫人想太多了,我怎麼會弄死你呢?我一定會讓你活著,活著感受身敗名裂,活著感受一切都成為泡影,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自己謀劃了30餘年的豪門生活成為夢境。”
“拉起來,丟到岸邊。”
“陸敬安,你不弄死我,我遲早有天要弄死你。”
“不管是你弄死我還是我弄死你,首先梁家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