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儘管不瞧他,她也能輕易地感覺到兩道灼熱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停留在她身上。
倘若他的目光能在人身上燒個洞,她的身上肯定多了許多窟窿。
範洋惱火地抬眼瞪去,果真見到一雙彷若嵌上黑曜石般的漂亮眸子,正柔情似水地凝視著她,當兩人四目相接時,花問柳還不忘送上一抹足以魅惑眾生的笑容給她,教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真是夠了,她為何要接受這般非人的對待?
“我要回去了。”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個兒會不給面子地當場吐出來。
“順道帶問柳一道回去,他還不知道咱們住哪兒。”範江見她起身,好心地提醒她一聲,教她別忘了方才她交代的話。
範洋無奈地回頭睨範江一眼,見她一臉堅決,忍不住轉而瞪向花問柳,打算將一肚子的火氣發洩在他身上。
沒想到花問柳突然直挺挺地朝她逼近……不對,不是逼近,而是往她身上倒!
“喂!”
範洋閃也不是、接也不是,可眼看著花問柳就快要摔到地板上,她只得伸出雙手接住他,甚至還教他給壓倒在地上。
“怎麼了?”範江連忙定到兩人身旁,彎下身子推了推花問柳,見他沒半點反應,趕緊探了採他的鼻息,“沒事啊!”
還有氣息呢,也挺勻的,他怎會突地倒下?
是昏了,還是……
“大姐,你應該要先關心我吧?”被壓在底下的範洋教不省人事的花問柳給撞得頭昏腦脹,結果自個兒的親大姐不先來問她,反倒是先關心起那個臭傢伙,她真想撞壁啊。
花問柳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真要論起清白,這一刻她的清白早已教他給毀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大姐居然壓根兒不在意?
範江蹲在她的身旁,敷衍地拍拍她。“你壯得像頭牛,才這麼一丁點的碰撞不會有事的。”
“大姐!”範洋不禁嘟起嘴來。
她知道大姐向來喜歡美少年,對漂亮的男人自然也會多瞧個兩眼,但花問柳已經年近三十,不年輕了,雖然臉是挺俊俏的,但早已脫去生嫩的稚氣,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了,想不到依然對大姐造成這般殺傷力。
他該去追求大姐的,說不準大姐會願意點頭嫁給他;而她要的男人,絕對不會是他。
“把他帶回去吧!”範江只丟下這句話,又悠然地走回原本的檜木大椅,舒服地窩在上頭。
“大姐,他都昏了,你要我怎麼帶他回去?”好歹也先拉她一把,現下她根本就起不來啊。
“你說呢?”話落,範江自顧自地把玩著鎮紙,思緒不知道神遊到何方去。
範洋平躺在地上,瞪著趴在她胸前的男人,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總不能真的這樣耗著不動吧!這兒可是鋪子耶,若是讓踏進裡頭的客人瞧見,她就算跳進湖裡也洗不清了!
“啊——混蛋!”
僱了輛馬車,範洋帶著花問柳回到自個兒的院落。
她扛著昏死的他,隨意地踹開一間客房,用盡吃奶的力氣將他給扛上床榻,然後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床榻邊,還不忘回頭啐他一口。
混蛋!他睡得倒是挺香甜的,壓根兒不知道她有多累,居然要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扛著一個男人回家?
府裡頭的下人也不知道都跑哪兒去了,讓她這個二小姐在後門站了老半天也不見半個人來幫忙,逼得她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將他給扛進來。
她雖是個練家子,可要她扛個壯碩的男人走這麼遠的路,還是把她給累壞了。
而他……哼,昏得跟死了沒兩樣,任她又是拖又是拉、又是推又是扛的,他依舊昏睡得八風不動,安穩得很。
大姐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