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不喜歡我哪一點?”他不明白啊!
他是皇上跟前的寵兒,宮職雖低卻權高勢大,大內之內無人敢不買他的帳;而且他皮相佳、體格好,還有張能言善道的嘴,更有一身的好武功;他不懂,為何她瞧不上他,反倒要個一無是處的文人!
“你真想知道?”見他沉著臉不說話,她索性給他個痛快。“好,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客氣地告訴你,因為你是個武人、因為你又黑又壯、因為你長得一點都不斯文!不要以為你現下當官了,我就會忘了你以往所幹過的好事。”
什麼按察使,他以為討個文官職,他便成了文人嗎?
臥龍坡可是個賊窟,從裡頭出來的人能幹得出什麼好事,大夥兒心知肚明,她只是不想戳破罷了。
說穿了,他同韋家兄弟根本就是如出一轍,全都愛征戰殺伐,這等雙手沾滿血腥的壞蛋,儘管被招安當官了,骨子裡還是一樣壞。
“我……”他無言以對。
難不成她寧可要一個弱不禁風的男人?可男人不壯,要如何保護心愛的女人?
總不能因為他黑就說他不夠斯文吧;就算他是個武人,他也可以很溫柔的,難道她一點也沒發覺?她怎能只抓著以往在臥龍坡上的事,便定了他一輩子的罪?
“有本事你就變瘦、變白,說不準我還會考慮考慮。”她冷笑。
聞言,他不禁玻�鷥呱釒�獾鑷軟��
“真的?”
“嗯。”她挑高柳眉,驀地勾趄一抹笑容。“我拭目以待。』
啐,又不是頭一天認識他,他絕不可能辦到的。
第四章
“花二哥,能請教一下你在做什麼嗎?”
範濤抬頭望了頭上毒辣的日頭一眼,再看看亭子裡全身裹著厚被、頭戴寬帽的花問柳,不禁為他感到擔憂。
“沒事。”過了老半天,花問柳才艱澀地擠出話來。
該死的,他竟覺得有些頭昏眼花,不過是餓了三頓,又裹著厚被窩在亭子裡躲避那快要曬死人的日頭,他就快要撐不住了。
身為武人,實在是有失顏面。
“真的沒事?”看起來不像啊!
“沒事。”去去去,別礙著他。
洋兒可是頭一回開出了條件,倘若他不趁此時奮力一搏,天曉得是否還會有下一回。
其實洋兒的條件倒也不怎麼嚴苛,就端視他到底有沒有決心罷了。
決心當然是有,餓肚子也能忍下來,但要躲過這熱辣的日頭,就實在有些難為了。
除非他像個姑娘家把全身裹起來,不過要是以他這副模樣走上街頭,肯定笑掉人家的大牙,所以他只好勉為其難地窩在範府裡頭,找座涼亭乖乖窩著……
可他想要出去見她啊!
他一路趕到蘇州來,可不是要把自個兒裹成粽子般躲在這兒的,他是為了她而來,為了替她趕走身旁一干黏人蒼蠅的。
咦?她該不會只是隨意找個理由支走他吧?
對了,他怎會沒想到這一點?
“花二哥。”
“嗄?”範濤怎麼還在這兒?
花問柳不解地看著不知何時蹲在他身旁的範濤,努力想要勾出一抹安撫的笑容,孰知僵硬的嘴角硬是不聽使喚。
“其實你一點都不胖。”她突地道。
“什麼?”
“花二哥是個武人,這身形剛剛好,不需要裹什麼厚被子逼汗。”他雖然嘴上不說,她也猜得出來他這麼做到底是為哪樁。
肯定是二姐嫌了他什麼,唉!
“我不是裹被子逼汗,我是、是避日。”對了,他怎麼沒想到可以利用逼汗這一招?
不過這雖是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