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姜妁忍不住冷笑連連,這就是愛嗎?霍硯和建明帝又有什麼區別呢?明明不過就是私心和佔有罷了,卻偏要如此冠冕堂皇。
見裴雲渡三兩下閃身不見,一直候在一旁的素律,見她滿面怒容,也忍不住心生退意,卻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往上走了一步:「殿下,方才寧國公府的人來傳話。」
姜妁面色稍霽,問道:「怎麼了?還是說寧國公臨時變了卦?」
也不怪姜妁如此想寧國公夫婦,她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在後宮吃遍苦楚,受盡侮辱,是以,她對寧國公夫婦一直都不太親近。
倘若不是這回用得上他們,恐怕姜妁至死都不願與他們走攏半步。
素律搖頭道:「是寧國公派人來傳話,不過好像有異議的並非是他,而是白氏族人。」
說著,素律便為還未得見的白家人捏了一把汗,姜妁這幾日心情相當陰鬱,方才還有怒氣未散,這會兒卻有不知死活的硬要撞上來。
果不其然,姜妁眉峰一凜,勾唇笑了一下:「是嗎?本宮倒要瞧瞧,是哪個這般狗膽包天。」
「這件事情,不光我們不會同意,所有族人通通不會同意,你們收起這份心思吧!」
寧國公府的花廳內,寧國公夫婦坐在上首,一旁圍坐著七八個老者,無一不是鬢髮斑白,有的還滿臉怒容。
說話的,是坐在右上的第一位老者,他髮髻全白,面上的皮肉鬆垮,眼珠渾濁,嘴角往下耷拉,手上還捏著一桿煙木倉『吧嗒吧嗒』的抽著。
「太姥爺說話直,國公爺和夫人莫要放在心上,」他身後一個明顯年輕幾歲的白舅爺,瞥見寧國公夫婦的臉色,忙堆著笑臉打圓場道:「國公爺和夫人是說先皇后的陰宅要遷回祖地去?」
白菀是外嫁女,身故後應該葬在夫家的祖地,可她的情況特殊,一直入不得姜氏皇陵,如今她的墓要遷回白氏陵園,就還得這幾個族老同意。
因此,如今倒也不是和他們翻臉的時候,想到此,寧國公的臉色稍霽。
他點點頭道:「這麼多年,先皇后入不得皇陵,和小皇子一直孤苦在外,如今皇上好不容易鬆口,我們夫妻便想,將他們一併遷回來,平日裡也好有人燒香供奉。」
「做夢!」白太姥爺將煙杆往桌前一敲,菸灰頓時四處飛揚,他瞪著眼看著寧國公夫婦:「她為何入不得皇陵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此令家族蒙羞之人,怎能讓她回祖地去?不行!萬一她敗壞了風水,底下的丫頭和她有樣學樣,丟的可是白家的人!」
他的話引起其他幾個族老的共鳴,紛紛點頭稱是。
寧國公夫人聽見他們這般侮辱白菀,登時便氣得眼眶通紅,忍不住捏著帕子抹淚,一旁伺候的嬤嬤也面露哀色,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寧國公的臉色也難看得很,方才還想著忍一忍,這會兒卻什麼也顧不得了,他鐵青著臉看向白太姥爺,厲聲道:「皇上至今未定先皇后的罪名,外頭流傳不過捕風捉影,怎麼從你們口中說來,便成了鐵板釘釘?本公告訴你們,皇上一日未定先皇后的罪,她一日便是皇后,是皇上的嫡後,你們這是犯大不敬之罪!本公有權將你們當堂緝拿!」
白太姥爺被寧國公這副神情駭了一跳,別開臉嚥了咽口水,瞟眼打量著寧國公夫婦,最後索性癟著嘴不再說話,叼著煙杆吞雲吐霧,面上卻還是一副不贊同的模樣。
白舅爺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國公爺,夫人,不是我們幾個族老不近人情,這實在是於理不合啊,先皇后已是外嫁女,這天底下哪有外嫁女身故後,葬回孃家祖墳的道理?」
「她就算嫁了出去,也仍舊是我白家的姑娘!」寧國公眉眼含怒,他無論如何也要讓白菀歸宗,厲聲道:「還是說,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