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更多重視寫實,美術老師對我的評價很中肯,他說我的素描從來沒有寫實過,寫生也是看模特一秒,畫一分鐘的人,這種爛習慣即使是面對高考美術,也沒有改過來。
現在可是難得的向高手學畫,而且不必繳費時間,絕對不能浪費。於是我從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朵,看到夕陽西下血紅漫天。於是我從胃脹得不得了,看到感覺到肚子空空如也。於是我從毫無x意到尿憋得我面紅氣短,擔心得尿毒症。
然後我清醒過來了,好友A是不會回來了。
然後我注意過來了,眼前這個不好相處的老頭子是救命稻草。
然後我意識過來了,我不得不去找個叢林茂密的地方,方便了。
我正尋思著要不要跟老頭子說一聲,叫他不要將我拋下擅自離開,等我上完廁所再說。可是這種事情畢竟不好說。
這時候不好相處的老頭子開口了:“粗鄙的婦人,你也喜歡畫畫?”
哈。粗鄙的,婦人?
讓我們先自動省略“粗鄙的”這樣的形容詞定語,集中於“婦人”這個名詞上。
我頂多就是在公交車上被眼鏡大大的小孩子叫過“阿姨”——那也只僅限於“眼鏡”大大。莫非這個老頭子已經老眼昏花了?老眼昏花了幹嘛還學年輕人外出寫生,就不會害怕一不小心掉河裡去心臟病發,然後就翹辮子了?
我強忍住怒氣,甕聲甕氣地說:“我只擅長數碼繪,不會拿毛筆。”
“數碼繪?”老頭子凜眉。
對於老人來說,數碼繪畢竟是陌生的。
“我只會畫點漫畫啥的。”我放好姿態。
“漫畫?”老頭子繼續凜眉。
“就是小人書連環畫。”我解釋。
“小人書?”這次老頭子聽懂了,不過口氣裡的不屑又回來了,“不過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
我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氣憤勁頭又回來了,我笑眯眯地說:“老爺爺,借你毛筆一用。”
他還是一臉不屑的神色,將手裡的毛筆遞給我,這時候,在如此近的距離裡,遲鈍的我終於注意到了,他的手——不同於一般老人溝壑縱橫蒼勁的雙手,手的面板,年輕得太怪異了。說起來,他的挺拔也挺拔得太過分了。
一愣神的功夫,我接過毛筆,天色已經很暗了。心裡想著絕對不能就這麼被小看了。只可惜世界往往是事與願違的,我拿著毛筆的右手顫抖個不停——叫我用鉛筆畫漫畫用鋼筆畫漫畫用圓珠筆畫漫畫我都沒有意見,可是給我這種一輩子沒有怎麼碰過毛筆的人,實在太勉強了。
雖然我的排筆一直是狼毫還是什麼毫,不過那也是買的批發貨。
我深呼吸一口,抬起頭來撞見了老頭子幸災樂禍的眼神。
第一筆,重了。這筆好軟,比我的偽劣狼毫軟多了。我放寬心態,努力尋找數碼繪的感覺,畫了一張我不知道畫過多少次的順手,四分之三左側臉了。
星星眼就不用了,我本來也不喜歡星星眼,給美女穿什麼衣服呢?我最最擅長的邪惡女僕裝吧,這麼想著我就給我的美女加上了層層疊疊的蕾絲,超短裙白襪子,再做出相當撩人的姿勢。簡簡單單地加了些陰影。
除卻我的用力不當導致的有些分叉之外,對於第一次的毛筆漫畫作業,我還是很滿意的。也多虧了平時用的偽劣狼毫。
我笑眯眯地抬起頭看著老頭子:“怎麼樣?”
老頭子的表情很嚴肅。我的內心雖然已經做好了,繼續被他說“不登大雅之堂”的準備,也做好了他說“很黃很暴力”,或者說是很崇拜地說“人體比例真好”。
半晌,他說:
“很春宮。”
如花似玉的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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