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明。
在接到電話的兩個小時之後,槐詩從象牙之塔出發,帶領著學者所組成的團隊,去往稷下進行新一屆的稷下學術交流會,並於翌日開幕式上發表講話。
而就在這之前,深夜倫敦的薄霧和細雨中,一艘汽艇在濁流中悄無聲息的靠岸。
潮聲裡,遠方港口隱隱有汽笛聲迴盪。
在這偏僻荒涼的角落裡,‘無名者’掀開了自己的兜帽,抬頭,凝視著眼前沉浸在陰暗和霓虹中的邊境城市。
緩緩吐出了肺腑中的氣息。
“真漂亮啊。”
他輕聲呢喃,城市的燈火倒影在他的眼童中,像是燃燒的火焰。
“替我向老太爺道謝。”
他回頭向著甲板上披著雨披的中年人道別:“那麼,我先走了。”
“您走好。”
來自林家的昇華者禮貌道別:“按常理來說,我們應該再說一句有需要您隨時吩咐。但按照老太爺的說法,本小利薄,生活艱難,我們家賺點辛苦錢不容易,按照您搞事的規模,還是別聯絡我們比較好……”
“哪裡的話,咱們親如一家,有事兒自然要多多麻煩才對。”
偷渡者微笑著提起自己的行李箱,消失在了窄路盡頭的黑暗裡。
而就在船頭,人到中年滿臉絡腮鬍的林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揮了揮手,船艙裡便有一行渾身包裹掩飾的人走出來,拿著拖把和各種工具開始清理所有的痕跡。
而林六在打完電話之後,則開始大聲催促其他人趕快搬貨,搬完跑路。…
都什麼時候了還敢磨蹭?
不知死活!
大概在半個小時之後,來自瀛洲的獸化特徵者懷紙正宗在成功偷渡之後,在一家廉價旅館內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鑰匙。
踩著嘎吱嘎吱響的地板上了二樓,在撲面而來的黴味中關上了身後的門。
反鎖。
擰開了洗手間的水龍頭之後,在嘩啦啦的聲音裡,拉上窗簾,坐在閃爍的燈光下,嘎吱作響的椅子上,他放下了行李箱,拉開袖口,看到鐐銬一樣的手環上綠燈閃爍。
聖痕處於鎖閉狀態,未與外界連線。
狀態完整。
這是臨走之前從夏爾瑪那裡毛來的遮蔽器,在型號上來說,是和牧羊人·格里高利所佩戴的同款。
就連原始咒術那對文明產物的恐怖侵蝕性也能夠暫時壓制的工具,在槐詩刻意收束的狀況之下,遮蔽掉他體內的聖痕和外界的連線自然輕輕鬆鬆。
作為天文會的總部所在地,倫敦具備著最苛刻的外來者審查制度,以及最嚴格的大秘儀監控,在這一座龐大又複雜的邊境之中,每一個奇蹟的運轉都會留下痕跡,任何未曾備桉的聖痕在動用時都會引發警報。
而即便是再怎麼細微的徵兆,也都會反應在大秘儀的監控室內。
槐詩作為快要登上現境威脅名單的重點監控人物,在沒有搞清楚具體狀況之前,還暫時不想被統轄局禮送出門。
感謝學校南門那小巷子造假證的朋友,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了偽造的證件。
至於容貌部分,再經過刻意的老化之後,他又變成了地獄裡曾經短暫使用過的模樣,看起來溫和且無害的俊朗中年人。
揚起脖子,將兩管源質抑制劑打進脖子裡之後,槐詩放下了注射槍,拿起了桌子在船上隨手買的一次性電話。
按照記憶,撥通了那個緊急聯絡號碼。
響了兩聲之後,電話被接通。
“喂?”
他說,“我到了。”
“我知道。”另一頭,艾晴回答,聲音平靜。
“狀況如何?”槐詩問。
“目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