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束縛,盡數擊潰!
不止是他,整個戰場之上,所有人,都感受到眼前一花。
好像有無形的大手,猛然拉扯著他們,將他們拽向深淵的領域。
可在天穹之上,槐詩卻看得更加分明。
不是他們被扯向深淵,而是大地,整個戰場,陡然向著現境挪動了數百公里!
萬物向前。
自大君的手中。
大地、天穹、觸目所見的一切,都被那無窮偉力所掌控,自染血之錘的蹂躪和敲打之下,整個銜接著現境和深淵的地獄,猛然向著現境貫出!
砸進了重重邊境所組成的防線之上,將阻攔在面前的防禦輕而易舉的砸成了粉碎,然後,再度推進,向前。
自染血之錘的敲打之下,驚天動地的波瀾從現境之上浮現。
數十個邊境所組成的邊境在如同泡沫一樣破裂,塌陷。
此刻,地獄如釘,楔入現境!
當地獄之王,踏上戰場,整個世界猝然一片死寂。
變化突如其來,正如同毀滅。
正如同那個漸漸走來的身影。
天穹之上,無以計數的虹光崩裂,只有寥寥無幾的線路還在維持之中動盪著,大秘儀的加持自染血之錘的打擊之下,淪落到岌岌可危的邊緣。
日輪艱難的運轉,崩裂缺口。
固執的懸停在天穹之上,延續著自己的使命。
毫無動搖。
自大君的凝視之下,槐詩屏住了呼吸,汗流浹背,下意識的,握緊了奧西里斯所構成的手槍。準備迎接緊隨起來的毀滅風暴。
可毀滅並沒有到來。
只是瞥了他們一眼,看向了那一座龐大的石之立方。
然後,收回了視線。
他繼續向前。
哪怕大秘儀的體系在地獄之王的衝擊中,已經瀕臨崩潰,可他甚至連伸手去把它推下懸崖的興趣都沒有。
倒不如說,完全的無視。
他對別人的對手,毫無興趣。
只要別礙事。
平靜的,穿過了眼前的戰場,世間萬物,不論是從屬還是敵人,亦或者是山巒和裂谷,都自那行進的恐怖身影前方,開闢出了一條筆直的道路。
凝視著他,跨越山巒和海洋,宛如踐踏微塵一般。
走向了自己的敵人。
在血染的前線之上,那個還膽敢攔在他前方的身影----
阿赫!
帶著裂口和焦痕的斗篷從天敵的手中落下,那略顯蒼老的身影自深淵的重壓之下漸漸挺拔,沉毅如山巒。
「這便是地獄之王麼?」
阿赫頷首,平靜的拭去風暴之槍上的血漬,統帥現境之天敵,凝視著來自深淵的地獄之王。感受到了,來自靈魂和肺腑之中所湧現出的顫慄。
自這前所未有的恐怖壓力之下,血液宛若沸騰,奔流,湧動。
時隔四十六年之後,那一張自始至終都毫無表情的蒼老面容之上,再度勾起一絲弧度,可是卻未曾能讓那一張面孔顯現慈祥。
反而越發的凌厲,肅冷如鐵。
興奮於鬥爭,恐懼於失敗,不安於大局,可同時,又狂熱於職責
!
不論如何,前所未見的敵人,已經正在眼前!
因此,什麼都不必再想。
什麼話,都不必再說----
「來!」
那一瞬間,自神之楔的解放之中,無窮盡的熾熱沙暴匯聚,籠罩整個戰場的狂暴龍捲收束於槍鋒之上,烈光噴薄。
現境之防線的最前方,天敵抬起手,向著巨人之王再度邀約!
讓我來領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