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與縣太爺是平級,並且兩人隸屬不同,但實際上縣太爺還是比他大了半級的,行下官禮是應該的。
胖子斜眼看了衛通一眼,從鼻子裡出來冒出一個“嗯”字,然後板著臉訓斥道:“你是怎麼管教手下的,竟敢對本官出言不遜!”
衛通眼神掃過去,兩名守城武卒連忙低頭,衛通哼了一聲,然後對胖子道:“大人見諒,我代他們與您道歉,回去之後,自當多加管教。”
胖子也懶得跟這兩武蠻子計較,咳嗽兩聲,準備說話,但是發現自己太低,於是又撅著屁股爬上木車,大肥屁股扭動,活脫脫一隻成了精的肥蛆,站直身體大聲道:“都給我聽清楚了,本官蘇雲瑞,乃老柳鎮新任縣尉,上任前,有些規矩,提前先告訴你們!”
“第一,日後碰著本官,必須行跪拜之禮,口稱大人,不可與本官對視,亦不可呼我之名!否則視為不尊本官,杖十五!”
“第二,即日起,早堂為辰時七刻,散衙為,酉時一刻,過時不再投文聽審!”
“第三”
“槽,這死肥豬腦子有病吧!”李大福偷偷罵道。
陳零也是一臉愕然,與朱河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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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他還有個聽上去人模狗樣的名字!
口若懸河說了一大堆,雖然此人著實噁心,但應該還是讀過書的,起碼這一套一套的,特麼一般人還來不了!
“第二十咳咳,也是最後,最重要的一點!明日起,開始徵收本年田賦(農業稅),由於這幾年王朝內有山匪賊患,外有妖窺敵伺,可謂是內憂外患,因此除主稅之外,還需徵收剿賊餉、練餉、火耗、賑災稅、治水稅等,本官已經替你們算清楚了,按照人頭,每人需繳納精銅錢三枚,主簿與戶房主吏,你們二人全權負責,一個負責統計全鎮人口名冊,另一人負責張榜放告,五日內若是收不起來,那個什麼木桶還是飯桶來著,你就帶著駐軍與三班衙役逐門逐戶上去要!錯過一天,稅款增加一倍!”
“一個人,三枚精銅錢?!”百姓們一聽,頓時炸開鍋了,老柳鎮貧瘠,土地稀缺,收入基本剛夠溫飽,尋常人家哪裡來的錢,一人三枚錢,要是那些家裡有十來口的人家,不就得三十多枚錢了!
衛通不在乎這蘇雲瑞對他的稱呼,皺眉道:“蘇大人,這賦稅是不是太重了!老柳鎮不像那些附屬大鎮,人均土地不過兩分,加上這幾年不是旱災就是水澇,莊稼不說顆粒無收,但家家戶戶也沒有多少餘糧了,尚有許多人要靠野菜野果參雜度日,何來如此多錢交稅,您”
話沒說完,蘇雲瑞就厲聲道:“此乃朝廷法度,又不是給本官的,不交稅者,施為蔑視王朝律法,一律給本官抓起來,打入大牢,收繳一切土地家產變賣交稅!”
“還有,本官這是在跟你們商量嗎?身為大荒王朝官吏子民,王朝保你們不受妖邪敵國迫害,現在為王朝出一份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勿要多言,立刻帶本官去縣衙休息,準備酒食,走了這麼遠的路,本官累成什麼樣了,你們是不是瞎啊!”
蘇雲瑞罵罵咧咧,叫來衙役搬東西,進城之前還不忘狠狠抽了幾鞭子兩匹瘦馬。
陳零看的眉頭緊鎖,老柳鎮怎麼來了這麼個玩意兒!
百姓們更是哀嚎一片,有些窮苦人家,連飯都不能吃的太飽,哪裡來的錢交這麼重的稅啊!這不是要他們的命是什麼。
之前朱河當縣太爺的時候,只聽說過田賦,而且一戶不過十顆‘線珠’錢,‘線珠’錢是用鑄造精銅錢的邊角料參雜其他礦石鑄造,黃豆大小,用線穿著,所以得名‘線珠’錢,一百顆線珠錢,合精銅錢一枚。
就這尚有一些家庭拿不出來,都是朱河用自己的俸祿墊付,如今一下子就要收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