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算讓人負責管理這所清巖會所時,杜燕萍表現得非常激動,明著看,給人的感覺是女兒跟女婿剛剛遭逢不幸,當務之急不是談論這些事的時候。可實際上,卻是擔心損失江陵這塊經營多年的地盤。
葉鈞看在眼裡,也是感慨著楊家會內部到底是靠著什麼信念在維繫著,倘若裡面都是這種利益大於一切的醜陋氣氛,葉鈞還真就毫無興趣深入這個群體。
“爸,媽,姐姐她?”
就在楊新林與杜燕萍為清巖會所管理者的人選爭得面紅耳赤時,一道痛極而泣的哭聲傳來,霎那間讓整間包廂安靜下來。
包廂裡,楊家會的成員可謂人滿為患,就連胡庸春也早早離開,顯然楊婉的不幸遇害,已經讓楊家會無孔不入的情報網提前獲知,現在楊家會一大半的成員,都死死盯著江陵這塊地。
原本,楊天賜是最為有利的競爭者,可不少人都隱隱猜到胡有財與楊婉這次出事,很可能就是楊天賜的所作所為,所以自然將這個心狠手辣的畜生給排除在外。
“小靜,你終於回來了,來,讓媽看看,瘦了呀。”
杜燕萍見到楊靜,眸子一亮,當下忙不迭拉著楊靜噓寒問暖,同時朝楊家會其他成員喊道:“我認為,小靜最有資格接下這間清巖會所。”
“不可能,她現在只是一個學生,儘管這陣子在港城弄出些明堂,但倘若指望這種涉世未深的孩子管理這麼一家店,明顯還不夠斤兩。”
一個穿金戴銀的中年婦女老氣橫秋指著楊靜,不客氣道:“小靜還是乖乖在港城打拼幾年,到時候懂事些,知道社會現實後,再考慮管理清巖會所的事。不說別人家的孩子,就說我兒子尤金,剛從美利堅名牌大學畢業回來,還成功獲得mBA學位,我認為,這間清巖會所,就應該讓尤金打點。”
“憑什麼是你兒子?我女兒也不錯,跟在我身邊已經多年,對於清巖會所日常的業務也是極為熟悉,絕對要比你兒子更容易上手。”
另一箇中年婦女也站了出來,當下指著一個自始自終都不發一言的曼妙女子,笑道:“論學歷,大家半斤八兩,但說到閱歷以及經驗,你兒子屁都不如,先在底層磨練幾年,再考慮這種事情。”
“你!”
“你什麼你?”
眼見這兩個中年婦女就要從文鬥上升到武鬥,在場眾多楊家會成員卻只是冷眼旁觀,喜聞樂見。就連楊清照這位楊家會的現任家主,也只是慢條斯理喝著那杯清茶。
“夠了!”
楊靜忽然吼了一聲,眾人驚覺,這才望去。
只見楊靜雙目通紅,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一股腦兒鑽進葉鈞懷裡,當下就彷彿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委屈的伏在葉鈞胸口哭泣。
這種過於親密的舉動,讓在場不少楊家會的成員神色鉅變,連帶著再次望向葉鈞的目光,也不禁多了一些敵意。
至於一直始終不發一言的楊清照,臉上卻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味道,再次望向葉鈞,眸子裡已經不復之前的那一丁點漠然。
楊新林最先回過味,當下用肩膀輕輕撞了撞一旁的杜燕萍。
杜燕萍先是疑惑的望向一旁的丈夫,見楊新林擠眉弄眼,很快會意,當下旁若無人走到葉鈞跟楊靜身邊:“小靜,你們?”
“媽,葉鈞是我男朋友。”
“什麼?”
儘管楊靜還在抽噎著,但一言一語,在場人都聽得真切,得到這個驗證的杜燕萍一時間笑得合不攏眼,當下轉過身,微眯著眼:“還有誰認為我女兒不配接管這間清巖會所?”
不少人目光都躲躲閃閃,就連之前爭得面紅耳赤的兩個中年婦女,都憤憤然哼了聲,然後站了回去,顯然放棄了這場似乎已經宣判結果的你爭我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