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怕她髒了鞋,會一路抱著她回家的男生。一個怕她記過處分,會不顧自己替她頂罪的人。
唐靈心想:或許會有人願意為她打架,但會有人這樣為她嗎?
穆之祈肯定做不到,他連上課跟她多說幾句話都不敢。
刺銘是特別的存在。
她心裡搖動得厲害,看著他的下頜骨,瘦削瓷白的俊臉,一個吻情不自禁地就落在了他的耳尖,蜻蜓點水般青澀。
刺銘驀地停住。汙穢的水波在地面似浪起伏,雨點把它們打出一個一個的坑。
行人往來,腳上路上都泥濘不堪。
她還是這麼幹淨美好,豔麗得像初初盛放的花朵,讓灰暗的雨天變得明亮,呈現鮮紅的色彩。
“我要坐你的車。”
她接而附在他耳邊說,聲音彷彿有柔嫩的質感和花香味,花瓣一瓣一瓣地包裹住他的腦神經。就像是在故意撩他。
刺銘眸色很深,喉結滾了個上下。
他突然就想,哪怕為這個紅顏禍水當一輩子沒名分的黑騎士,似乎也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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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到家之後,鞋基本都是乾的,身上也沒什麼雨。
刺銘今天載她,刻意開慢了很多,而且他本就肩寬,唐靈又身形瘦小,往他身後一縮一靠,再舉著傘,就像待在避風港裡一樣安穩乾爽。下了車,他一路抱著她到樓梯口,又跟著她上樓。
最後要不是唐靈警告他說,這樓上樓下的人都認識她,萬一被鄰居看見偷偷告訴她媽,她肯定要完蛋,刺銘才悻悻作罷,不然估計還要在樓梯間裡纏她好一會。
家裡。
方麗華早就做好了飯,在廚房洗鍋,聽見唐靈回來,放下手裡的活,打算出來先與她一道吃飯。
唐靈缷了包,脫了鞋,走進來,眼裡莫名帶著雀躍的淺笑。
方麗華看看她,“笑什麼呢,快過來吃飯。”
唐靈坐到飯桌邊,眼神有點心不在焉地望著電視,用筷子捅了幾下碗底。
方麗華看看她,“怎麼樣,月考還可以吧。”
唐靈拖著調子,臉上的笑意不自覺地消失了:“啊…”
她沒考過一百五十名,不知道要考到什麼程度才算好。所以一考完,心裡也沒什麼底。
“還可以吧…”她接著說。
方麗華:“你那什麼娛樂公司還有聯絡嗎?”
唐靈的眉梢微微跳動,慢半拍地說:“有。”
“你不能反悔,你跟我說好了的,要是考進前一百五,就讓我去。”
方麗華慢條斯理地用筷子從一盤青椒肉絲中挑揀出幾絲不辣的紅椒,放在飯上,“其實,前兩天我也跟你爸打過電話了。他說只要你成績好一些,別被亂七八糟的人騙了錢,其他的他也不想多管什麼。”
不想多管,這四個字似乎就概括了唐靈和他爸之間的所有。他們父女之間總是在維持著一種客套又疏遠的利益關係。
可能是因為唐靈她爸常年在外地工作,和唐靈相處的時間少。所以,起初他是沒法管,後來就習慣做耍手掌櫃。
只要唐靈不做太出格的事,不需要花很多錢,讓他拼死拼活的工作,他基本上對唐靈是處於放養狀態。家裡的大小事一概交給方麗華。
好笑的是,方麗華卻總是說謊,或者誇大其詞,拿她爸莫須有的嚴苛,來壓她。就比如,吉他課那事。
方麗華:“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別去比較好,我也問了隔壁家的阿姨,她家也有個女兒,人家成績也不怎麼樣。努努力,上了個二本,學的會計,現在出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