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的遭遇當真可憐,我自幼就沒有了娘,可憐我連娘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奶就留在這陪陪我吧?”說著話,兩行淚水已順腮淌下。
那青衣少婦在談說和邱三波結仇經過時,眼中雖然淚水盈睫,但她卻始終忍住未落,聽完紫衣女孩子幾句話後,卻是再也忍耐不住,簌簌淚珠,如斷線珍珠般,滴灑胸前,伸手輕拂著女孩秀髮,問道:“孩子,奶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啦?”
紫衣少女抬起一雙淚光瑩瑩的大眼睛,道:“我叫陸慧,今年十三歲啦!”
青衣少婦臉上無限憐愛神色,低聲嘆道:“沒有媽媽的孩子,實在可憐,我的珊兒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只是不知她能否逃出群匪之手?”
她這幾句話,像是對陸慧說的,也似在對自己說,只聽得方雲飛等一個個臉現悽然之色。突然,她似想到一件什麼大事般,忽的抬頭望著“聖手醫隱”問道:“這位慧姑娘,可是老英雄令嬡嗎?”
陸天霖被問得呆了一呆道:“這個……這個……”這個半天,還是這個不出所以然來,卻轉眼望著“金翅大鵬”。
方雲飛臉色十分凝重,望著那青衣少婦,眉宇間隱泛怒意,似對她多此一問,大感不滿。
這時,陸慧卻一臉茫然不解神色,望著“聖手醫隱”眼光中滿是懷疑。
青衣少婦也警覺到問錯了話,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這一問,不但使陸天霖大感尷尬,而且也刺傷了陸慧的一寸芳心,她自小就和陸天霖住在一起,十餘年來,父女倆相依為命,陸天霖固是對她愛護得無微不至,但慧兒也從未懷疑自己的身世,她只知自己幼失母愛,在父親照顧之下長大,所以,他懂事之後,對父親特別孝順,平日她也曾問過母親死時情景,每次陸天霖都給她很詳細的解說,他早已構想好一片說詞,慧兒自然是聽不出一點破綻。
現下被那青衣少婦陡然一問,陸天霖一時間瞠目結舌!答不出話,這就引起陸慧心中的懷疑,她本是極端聰明的孩子,平時心無雜念,還沒有什麼,現在一見父親惶惑神情,登時疑慮叢生。
正待開口質問,突聽得一聲陰惻惻冷笑聲,從大廳外面傳來,聲音不大,但卻入耳驚心,令人生出一種陰森的寒意。
那青衣少婦臉色大變,一轉身,擋在陸慧前面,怒聲喝道:“邱三波……還我的丈夫女兒來……!”一語未落,那陰惻惻冷笑聲,已到了天井院中。
陸天霖單掌護胸,當先躍出,方雲飛、“豫南雙傑”緊接著穿出廳門,青衣少婦一按陸慧肩頭,低聲囑道:“孩子!奶千萬不要出去!”說罷,身形一晃,也搶出廳,她發動雖在最後,但卻搶在“豫南雙傑”前面,身法快速至極。
只見庭院正中,站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亂髮披拂,木然靜立,身穿黑色長衫,足著多耳麻鞋,手握蛇頭杖,腰中橫束一條白色絲帶,嘴角掛著一份冷峻的笑意,襯著一張青慘慘毫無表情的馬臉,一雙精光湛湛的三角眼,看得人心發毛。
陸天霖拱手一笑,道:“邱兄別來無恙,還識小弟陸天霖嗎?”
來人正是名震江湖的四怪之首“陸地神魔”邱三波,只見他兩條八字眉微一聳動,陰森森一聲冷笑,道:“‘聖手醫隱’果然是名不虛傳,竟解了我‘燕尾追魂針’上七毒,佩服啊!佩服!”
陸天霖仰臉打個哈哈,笑道:“邱兄過獎了,小弟這點微末醫道,雖是雕蟲小技,但不能見死不救,濟世活人,大概算不得背逆武林規榘。”
“陸地神魔”冷冷接道:“我邱三波一生行事,只問心念好惡,從不管什麼武林中規榘,你既敢救了我‘燕尾追魂針’下游魂,自然也未把我邱某人放在眼內。”說此一頓,聲色突轉嚴厲,逼視著“聖手醫隱”道:“你還不橫刀自絕,難道還要我動手?”
陸天霖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