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天霖嘆道:“琪兒,你大師兄勸你的話,實是金玉之言,他雖然受人暗算,落得殘疾,但他要比你見多識廣,要知那‘金翅蜈蚣’是天地間極少遇見的奇毒之物,專以各種毒蛇作食,腹中百毒混雜,咬中人後,最是難醫,像那等巨形之物,更是見所未見,既能噴出毒霧,恐已是百年以上毒物,你雖得曠世良師真傳,但也不能有絲毫大意,需知眼下一不小心,即將遺害終身,伯父略通醫理,絕非危言聳聽,我們登陸之後,找處客棧住下,讓我給你詳細看一下再說。”
傅玉琪皺起兩條劍眉答道:“兒奉了恩師令諭,來奪取靈蛇寶,如今靈蛇寶未取到手,兒實無顏歸見恩師。”
陸天霖笑道:“那雙桅巨船順流順風而下,恐已到十里之外,你現在就是想追,只怕也追不上了!”
傅玉琪微微一嘆,不再爭辯,當先躍離小舟,哪知他這微一用力,突覺一陣頭暈,腳落實地,身子搖了兩搖,不禁心頭一驚。
這雖是瞬息之間,但已被陸天霖等看到,三個人先後躍上岸來。
那須大漢,右手一伸,抓住了傅玉琪一隻手臂,滿臉焦急神色,只苦於講不出話。
上弦月光輝如水,反照在傅玉琪英俊的臉上,陸天霖藉月光望去,只見他眉宇間隱隱泛引一層黑氣,輕皺著兩道劍眉,看樣子似很難過。
“聖手醫隱”低聲問道:“琪兒,你覺著哪痛苦?”
傅玉琪淡淡一笑,道:“只微微覺著頭暈,大概等一會就會好的。”
陸天霖閉目沉思一陣,突然睜開眼睛,神色異常肅穆,轉臉問方雲飛,道:“三弟,這附近可有客棧嗎?”
方雲飛抬頭張望一陣,答道:“此地距武昌已五六里路,要找客棧,勢非得趕回武昌……”突然他目光觸到了裡許左右處一片叢林,接道:“前面裡許處有一所年久失修的廟宇……”
陸天霖不待他說完,就介面道:“那是最好不過,咱們就到那所破廟中去!”
方雲飛看到了陸天霖緊張的神情,已知道事非小可,不再多問,當先帶路,向前奔去。
陸天霖回頭囑道:“琪兒,不可再提氣凝神,儘量使氣血松暢。”
當下四人一齊向那廟宇中趕去。
這是一座破落的古剎,規模不大,廟門下的紅漆,已脫落不少,紅白雜陳,十分難看。
進了廟門,是一座數丈方圓的小院子,院中雜草叢生,似是久已無人打掃。
穿過小院,又走了一段紅磚鋪成的小徑,到了大殿,方雲飛晃燃火摺子,只見供案後幾尊神像,也已破敗不堪。
陸天霖讓方雲飛把火摺子一隻只銜接起來,要傅玉琪坐在地上,解開他前胸衣服,道:
“琪兒,你現在試行運氣。”
傅玉琪俊臉微泛羞紅,閉目行功,他自幼追隨“瞎仙鐵笛”修習的先天一元氣功,是一種上乘的內家功夫,氣行三百六十五穴,血轉體內奇經八脈,不大功夫,但見前胸熱氣蒸蒸而出。
陸天霖附在傅玉琪胸前,凝神嗅了良久,皺皺眉頭,替玉琪扣好胸前衣服。
傅玉琪正值行功緊要關頭,狀如坐禪入定,陸天霖替他掩扣衣服,他連眼皮也未睜動一下。
方雲飛低聲問道:“大哥,琪兒中了毒沒有?”
陸天霖點點頭,嘆口氣,道:“不但中了毒,而且還不輕。”
方雲飛聽得一怔,道:“那有沒有辦法救得?”
陸天霖道:“目前還很難說,如果毒氣深入了內腑血脈,那就很難醫了!”
方雲飛垂頭無言,臉上微現黯然之色。
轉臉望那須繞頰大漢,也是一臉惶急,看樣子他的焦慮比方雲飛更有過之。
雖然幾人都沉默不語